进屋后,季无羡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
这么热的,他兜兜转转走了这许久,着实有些渴了。
赌坊的管事,紧随在他身后,在他身前站着,态度恭敬,见他喝完茶后,躬身叫道:“公子。”
季家的产业遍布下,泗水作为和西晋交界的边境,算是繁华,季家自然是有产业的,不单单是泗水,北齐的边陲重镇都有,客栈赌坊青楼茶馆酒楼,方便搜集第一手消息。
季无羡所在的这家赌坊,就是季家的。
季无羡喝茶解渴后,走到窗边,这座赌坊建的又大又高,泗水城并不是很大,可以俯瞰到半的城内夜景,赌坊所处的位置繁华,窗边正对着的是一条河,虽隔了距离,但还是能看到河流附近,灯火通明,虽不能和京城相比,但看不出半点灾后的景象。
“不泗水情况严重,怎么看着一片大好?”
季无羡转身,看着管事的问道。
管事的也往前走了两步,“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次泗水灾情最严重的,是鸣金附近的几个村庄,据鸣金村是无人生还,泗水城,虽受连绵的雨水影响,但情况并不严重。泗水的县官胡伟,是个奸佞的昏官,从得知太子等人来泗水的消息后,他便关闭了城门,城内百姓可以外出,但是城外的灾民早几就不能入内了。”
管事的,在季无羡的预料之中,但还是让他皱起了眉头,“那城中的灾民是怎么回事?还有城外的那些灾民,又是如何处置的?”
季无羡一贯慵懒随意的声多了几分冷意,重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将你知道的的,都告诉我。”
管事闻言如实道:“赌坊有专门搜集消息的,公子要感兴趣,我让他来和您。”
季无羡嗯了声,管事离开,没一会带了个人回来。
管事在带他进来之前,将情况都告诉他了,他进来后,也不废话,和季无羡问了安后,直奔主题。
“胡大人知道这几太子会来泗水城内巡视,下了命令,沿街的店铺必须开,百姓也要和往常一样出来走动,夜里的话,门前的灯要照点,城北灾民的安置点,是这几临时赶盖起来的,里面住的,有一部分确实是灾民,但绝大多数的是城内的百姓,还有部分乞丐,他们什么做什么,都是胡大人事先交代好的,但那些真正的灾民却惨了,全部被关在城外,这大雨连绵的,他们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胡大人也没开放粮仓赈灾,每年朝廷拨下来的东西,大半都进了他的腰包。”
季无羡恍然,“难怪,沿途都没看到乞丐。”
就是京城,平日里的时候,也会有乞讨的,泗水又刚好受了灾,怎么可能一个乞丐都没有?这是胡伟为了给太子留下个好印象,故意营造的。
季无羡深感自己火眼金星,那胡伟脑满肥肠的,一看就是贪官。
“没吃的没住的,家里又有人丧命,那些百姓不闹吗?”
“鸣金村附近有个叫清河县的,虽然不是泗水的,但距离受灾的村落更近,清河县有个乡绅大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最近都是他给那些灾民施粥,不过灾民人数众多,就他的家底,估计也再撑不了几了,但因为有他,大半的灾民暂时都还没闹,范围的,都被胡大人派兵镇压下去了。实际的情况,应该比我的还要糟糕,因为和鸣金村靠近的几个村子,前几突然被封了,外面的人不能进,里面的人更加不能出来,那几个村子,可是有好几千人呢。”
“好端赌,封村干嘛?”
季无羡生出疑惑,直觉得这其中有事。
“这的就不知道,公子可以找刘大人问。”
“刘大人?”
管事在一旁解释道:“是泗水的府衙记事,叫刘华,倒是个清正廉明,记挂百姓,现住在城外的寺庙。那寺庙,是鸣金村还有其他好几个村的土地庙,也奇怪,这次那十几个村子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灾情的影响,那庙却没事。”
季无羡认真想了下,“是不是个子的?”
“对,他个子确实不高。”
季无羡本想让人将他请来,转念想到现在这情况也不方便,“你明日带我去那寺庙找那个刘大人。”
季无羡又询问了几句情况,这才离开,回到平安镇那乡绅家,太子正和地方的官员还有乡绅举杯畅饮,还有女子弹奏歌舞,太子的身侧,还有容貌不俗的女子斟酒,季无羡看着,心中是强烈的将那女子手中的酒壶夺过然后将酒倒在太子头上的冲动。
北齐的江山,要交到这样的人手上,都不用外敌,几年就得败,季无羡觉得,真应该让他老爹来看看,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败家子。
他回去后,一定要向皇上告黑状。
他站在门外,看了眼站在太子身后侧,一脸急色的随从,王老夫人真是失算,就太子这样的混账,让这种角色来有什么用,怎么也得王承辉那种级别的,季无羡有些后悔,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