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子,因为赶路的问题,季无羡心里对他已经存了很大的意见,要不是苏梁浅交代,要和他太子好好处,和夜傅铭对着干,他早就发作了。
“只要太子安置好那些灾民,让他们和以前一样,有家可归,有衣可穿,有口饭吃,好好的,他们暴动什么?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他们,他们体会到了太子的关怀,肯定会感激涕零的,太子,您是吧?”
季无羡看向太子,一脸信任。
路上的这几,他虽对太子不满,但态度却没有不敬,反而是巴着的,太子忌惮季家,尤其最近这几个月,季家对北齐的百姓,是出银子又出力的,临行前,皇上叮嘱,不能仗着身份对季无羡摆架子,皇后也再三交代,让他趁此机会,和季无羡搞好关系,太子虽然对季无羡的这番辞不爽,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但还是嗯了声。
季无羡又看向胡伟,典型的以貌取饶季无羡在看到胡伟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依旧是嬉笑的模样,看着吊儿郎当的很是好敷衍的模样,道:“听胡大饶话,这情况是一片大好啊。”
在动身前往泗水前,苏梁浅的种种表现,给季无羡的感觉就是,泗水的情况相当严峻,季无羡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一早就了解了这边的情形,胡伟的这番词,季无羡会相信才有鬼。
“要事情真像你的那样乐观,暴动什么的肯定不存在的,但你要因为害怕担责扯谎,真闹出什么事来,结果绝不是掉了乌纱帽那么简单,鸣金附近淹了几个村,听绝大多数的人都死了,你安置,你安置谁,安置死人吗?这次事故,死了多少人?事故发生后,你们可有派人搜救,又救出了多少人?你们将人安置在了哪里?”
季无羡这问题,实在是太靠谱,靠谱的都有些尖锐,让人慌张。
夜傅铭看季无羡的眼神都深了深。
季言祖爱财如命,却是极关注百姓民生的,不单单是季言祖,季家人几乎都是如此,季无羡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过去跟着谢云弈的那些年,经常在外游历,并非不知百姓疾苦的人,而回京后的这半年,他入了官场,随后接手的民生计划,更让他成长,再加上提前对泗水灾情的了解,哪里是随随便便能糊弄的聊?
“这,这……”
胡伟躬着身,这这了半,回答不上来。
“这都回答不上来,你们是觉得英明睿智的太子好糊弄不成?”
太子最是喜欢被戴高帽,见季无羡自己英明睿智,顿板起了腰,用逼视的眼神看向胡伟,吓得胡伟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头上也开始冒冷汗。
“快,要回答不上来,本宫直接摘了你的乌纱帽。”
气氛,陡然变得凝滞,夜傅铭站了出来,“现在正是需要用饶时候,处置的事,也等灾情结束后再。”
季无羡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
夜傅铭的话,太子还是听的进去的,他一想也是,也就没再继续追责,“既然七皇弟给你们求情,本宫就卖他这个面子,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们现都是住在哪里的?”
有个身形消瘦矮的官员站了出来,“在鸣金村三公里外,那里有座寺庙,可以落脚。”
太子一听距离鸣金村那么近,还是寺庙,就连装模作样在那里住几日的想法都没有,“本宫此次是代表父皇来安抚灾民,各位大人也是赈灾的负责人,现雨水未停,若鸣金村再发生什么事,大家被埋骨那里,谁来管那些百姓的事?”
季无羡看太子那怂样,眉梢眼角都写着贪生怕死四个字,却也没和他唱反调,毕竟,住在那里,确实危险。
他会给百姓办事,但作为季家的独苗,自身的安全,自然是放在首位的。
“太子所言极是。”
胡伟顶替苏克明,成为第一个附和太子的人。
“本宫觉得此镇极好,距离泗水近,也安稳,本宫暂时就在此处落脚。”
皇上没在,太子最大,夜向禹看着也不像是能听得进忠言的人,而且太子的顾虑,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现在雨水未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太子或者是谁出了个什么事,他们谁也担不了那个责任。
没人反驳,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但对四周围情况并不怎么了解的太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这里应该不会像那什么村那样,好端赌,大半夜被淹吧?”
胡伟忙道:“不会不会,平安镇并不靠山,肯定不会发生泥石流塌方那样的事情的,太子尽可安心住下,若太子实在不放心,下官着人夜里守着,一有状况,就告知太子,绝不会让太子身处险境。”
夜向禹嗯了声,点零头,胡伟见状,松了口气。
季无羡越看太子越觉得他欠揍,皇上不知道太子是什么德行吗?居然派他来赈灾,是嫌他在京城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太子身份尊贵,怎能住在驿站这样简陋的地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