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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皇上分忧,当不起七皇子的谢。”
苏梁浅服了服身,太子本来就对苏梁浅不满,闻言质问她道:“话阴阳怪气的,你什么意思?”
太子没听明白,其他人却领会了,泗水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就算是要谢,那也应该是皇上,七皇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们去谢苏梁浅?
夜傅铭愣了下,似才反应过来,“是铭的错,总之,苏姐大义,泗水和其他地方的百姓,都应谢你。”
夜傅铭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在场的其他人想到,七皇子向来悲悯,看到受赡鸟儿都会为其治伤,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定然是出于慈悲的善心,才与苏梁浅道谢的。
众人这样想,又觉得苏梁浅的态度,太不友好了。
苏克明被比自己大的官恭维着,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见苏梁浅这边有状况,又凑了过来,他看向苏梁浅,透着几分不满,质问道:“浅儿,你怎么和七皇子话的?”
七皇子将来贵不可言,苏梁浅当着这么多饶面,让他下不来台,别到时候怪罪到他头上。
“向七皇子道歉。”
苏梁浅瞄了苏克明一眼,觉得他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七皇子大人大量,不会和我一个女子计较吧?父亲,皇上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你留在这里,替我向七皇子好好解释解释,我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别叫他误会了我。”
苏梁浅着,朝着所有人服了服身,转身离开。
夜枭然一直就在大殿中没走,他就在一侧静静站着,看着那个少女。
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靥,淡然从容,面对着朝中和她攀交的大臣,还有太子与七皇子,她好像从来都是这幅样子,沉稳老道的,像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她不会因谁受宠若惊,也不会慌乱恐惧,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无甚所谓,和京城他见过的其他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
夜枭然注视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脑子里盘桓着的,却是她方才跪在地上身姿笔直的那些话,她不像是苏家的人,倒像是沈家的,果然人跟着谁,就像谁。
这样的人,嫁给太子,单想想,夜枭然就觉得很惋惜。
苏克明见苏梁浅就这样走了,想叫住她,但又担心,自己开口了,苏梁浅头都不回,到时候更丢人,闭上了嘴。
他扭头,看着没有半分介怀的夜傅铭,又看向苏梁浅离去的背影,在原地迟疑了片刻,笑着和众壤告辞,就去追苏梁浅。
这样好的机会,他一定得让苏梁浅在庆帝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苏克明也不管苏梁浅是不是会同意,就已经开始做升官发财的美梦了。
季无羡就在一旁等着呢,见苏克明去追苏梁浅,瞅准时机上前,和季言祖一起,将人拦住。
苏梁浅刚出金銮殿,就看到夜思靖,他和沈大夫人就站在大殿外门口的一侧,估计是在等她。
夜思靖看到苏梁浅出来,笑着跑了上去。
“表姐,你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你都不怕的吗?我真的好为你骄傲!”
夜思靖四岁就去了冷宫,才出来不久,对男女之防不深,他距离苏梁浅很近,几乎靠在她身上。
他仰头看着苏梁浅,伤疤淡化的脸上,是飞扬的神采,眼睛也是,倒映着苏梁浅的脸,仿佛承载了星河,眼底里满是崇拜。
苏梁浅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也可以的。”
她牵着夜思靖的手往外走,“靖儿你是皇子,将来你能做的,会比表姐更多,也会比我做的更好。”
夜思靖觉得不可能,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比苏梁浅做的更多更好,但迎视着苏梁浅期盼的又满是信任的目光,夜思靖在片刻的迟疑后,还是点零头,“我会努力的。”
下朝的时候,苏梁浅让季言祖拉到皇城门口的东西,已经到了金銮殿外,此刻大殿外,都是一车车的东西。
苏梁浅走后,金銮殿中的大臣,也陆续离开,刚出去,就看到殿外那一车车的东西,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头。
苏克明才稍稍治愈的东西,突然受到这样的视觉冲击,一瞬间又不好了,别人再怎么恭维,那裂开的心,都不能愈合。
另外一个就是太子,单子上的东西是单子上的东西,单子上的东西,看的他就心塞了,这会看到数百辆车子,近千个箱子,他都有去找苏梁浅,拉着她一起去皇帝那里,然后反悔将东西要回来的冲动。
这么多的东西,他都可以将四皇子阵营的人都买通策反了。
夜傅铭站在太子身侧,看着一脸肉痛的太子,手握成了拳,若能将苏倾楣换成苏梁浅,他愿意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迎之。
若苏梁浅是他的正妃
夜傅铭回过身去,看着背后的金龙椅宝座,在因雨水而变的阴暗的光线下,依旧铮亮的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