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得知,安阳郡主因为苏梁浅,被褫夺了郡主的封号,苏克明每日都担心,自己会被长公主找上门算账。
苏梁浅再好又有什么用,他半点好处也捞不着,还被她弄的提心吊胆的。
苏克明本来是不打算管苏梁浅的事的,就当她死了没这个女儿算了,哪想到太后特意派人来知会他苏梁浅要回来,苏克明哪敢违抗太后的意思,当即就让人准备,全家来迎。
苏梁浅的马车停下后,后面的几辆车子,陆续停下。
苏府门口,苏克明,苏府的几个姐姨娘都在,包括大腹便便的六姨娘。
苏克明站在最前面,最先注意到的是苏梁浅身后的十几台箱子,苏梁浅的马车车帘缓缓被掀开,苏克明转身就吩咐身边的人去放事先准备好的鞭炮。
苏梁浅刚从马车里面探出了个脑袋,就发现身前不远处地上铺着的炮竹,苏府的门口,除了萧燕的所有人都在,苏梁浅猜测,萧燕十有八九是病了。
苏梁浅还没下马车,震的鞭炮声响起,秋灵影桐将苏梁浅护住。
本来,苏梁浅这一路回来,就有不少好事喜凑热闹的人跟在她的身后,苏克明这阵仗,苏府门前也围了不少人,这鞭炮声一响,围观的人就更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苏梁浅看这架势,当真有几分像高中的人衣锦还乡的场面,想想她之前从云州回来,走的还是后门。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鞭炮声止,一阵青烟起,苏梁浅下了马车,苏克明迎了上去。
苏倾楣看着苏梁浅,苏梁浅并未刻意打扮,衣貌和以往在府里并无不同。
她面上带笑,那种浅浅的笑,淡定从容又充满了自信,那让她羡慕的赛雪肌肤,白里透红,气色极好,自带将别人踩在地上的优越感,这种意气风发的优越感,让她看着,仿佛仿佛在发光。
这种落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的美好,苏倾楣却觉得面目可憎,可恶至极。
不消问,从苏梁浅这个样子,就能够猜到,她过的很好。
若是过的不好,怎会有这许多的赏赐之物?
苏倾楣疑惑,这种疑惑,又有极深的不甘,苏梁浅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她害安阳郡主,太后非但没责怪她,竟然还这样赏她,若这些赏赐之物是她的
对手头拮据的苏倾楣来,她太需要这些于苏梁浅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尤其是太后宠爱的声名。
相比于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人身上的苏倾楣,三姨娘苏涵月母女,还有六姨娘,更多的是关注后面的东西,她们看着那已经被解开了绳子,一台台往里抬的箱子,根本就移不开眼。
这些,都是宫中的太后还有其他娘娘们赏赐的东西啊,都是她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啊。
她们再看苏梁浅,只觉得她一身贵气,得罪不得。
苏倾楣看着苏梁浅,有些发呆,一直到身边的人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跟在苏克明的身后,一起上前。
“浅儿回来了,在宫中,可有牵挂为父?”
苏克明站在苏梁浅的身前,本来,为显父女情深和睦,他是想伸手摸摸苏梁浅的脑袋的,手都伸出去了,转念想到苏梁浅的脾气,担心她避开。这都是客气的,万一要仗着太后宠爱,直接将他的手打开,他颜面丢的今后都不要做人了,还是作罢。
“姐姐姐。”
后面苏府的姐姨娘,纷纷向苏梁浅请安,苏梁浅这才向苏克明服了服身,“父亲近来可好?”
可好?自然是不好!
朝堂上,同僚打趣嘲笑,苏克明总觉得自己被排挤挤压。
府里,苏克明算是白手起家,并不像京中的一些其他官员,根基深厚,家底庞大,他的产业不多。
之前,因为有沈清的嫁妆撑着,也是觉得那些东西就是自己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这些东西会被人拿回去,而且,户部的油水也不少,苏克明和苏府的其他人都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也没想着多置办些产业。
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饶是苏老夫人带苏泽恺回去了青州,他也不管萧燕的死活,还是处处都短缺银子,他心里几次都打几个姨娘的主意了。
每每遇到这样窘迫的难处,苏克明都得在心里将苏梁浅骂上几遍,现在见那几大马车的东西,眼睛都是发光的。
要这些东西是他的,哪怕只是一半,都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些,苏克明更觉得来气,苏梁浅一个女孩子家家,要那么多东西是做什么,全部便宜了外人。
苏克明最近,每日是又愁又闷又气,诸事不顺,他夜里根本就睡不着,脸上就是带笑,也是脸色发青,印堂发黑,黑眼圈很重,眼睛里面都有红血丝了,瘦了许多,没什么精气神,甚至是憔悴。
苏克明以前是极其注重个人形象的,男子三十多岁本就是最好的时候,他保养的也极好,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