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方嬷嬷是随便找的人,并非萧燕和苏倾楣的亲信,苏府的下人,现在个个都铆足了劲想要巴结苏梁浅,这消息,在传到苏倾楣那里前,先到了苏梁浅的耳边。
“这事,可要告诉二姐?”
得了方嬷嬷好处的人,征求苏梁浅的意见。
“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
苏梁浅悠淡的了句,表明态度,随后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给了他些碎银,那人推脱了一番,秋灵强塞,他收下离开。
“苏府上下,真是什么人都想投靠姐。”
苏梁浅笑的淡然,倒是理解。
苏府这种情况,人人自危,这时候急着想要找下家,并不稀奇,苏梁浅也不觉得有什么。
大概是上辈子遇上的都是极品,经历的也多,苏梁浅对人对事,有这个年纪少有的包容。
“不知道二姐知道这些事,会是什么反应?萧家要热闹了。”
倾荣院内,一切,倒井然有序,却不免和笙辉苑一样,死气沉沉的,尤其空空荡荡的,看着就更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暖意。
早上几个要赌债的人,在苏府门前,闹出那样大的动静,苏倾楣自然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如萧燕所想,苏倾楣只气苏泽恺不争气,在这时候还要添乱,给她丢人,让她雪上加霜,这样的兄长,有还不如没有,并没有出手的想法,当然,她也有心无力。
自苏梁浅的嫁妆被要回后,苏倾楣这几日过的也极其不好,白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呆在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都会莫名发火,整个人泱泱的,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消瘦憔悴了许多。
“你什么?”
苏倾楣听了下饶话,猛地掀开放下的帘帐,看着门房前来通风报信的人,声音尖锐,脸色更是大变。
“你刚什么?再一遍!”
随侧的李嬷嬷也有些被这消息镇住,一直到苏倾楣再次开口,才反应过来,她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床边,将苏倾楣用手大力掀开的帘子,重新放下。
苏倾楣躺在床上,就穿了里衣,这个时节,里衣不像冬日那么厚,薄薄的,虽然不透,但衣衫不整的,还是不成体统。
苏倾楣情绪太过激动,应该是被惊吓到了,把这事给忘了,见李嬷嬷的动作,才反应过来,一下眉头拧的更紧。
“夫人去萧府了,是要拿回从先夫人嫁妆里面,送给萧家的东西,给大少爷还赌债。”
那人按着苏倾楣的意思,将话重复了一遍。
最近苏倾楣喜怒无常,李嬷嬷担心她在一个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作,到时候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利,对在床内的苏倾楣道:“姐稍等,容老奴将事情问清楚来。”
李嬷嬷就站在床边,隔着帘帐,她都能听到床里面苏倾楣渐渐加重的呼吸。
李嬷嬷话落,见苏倾楣没有应答,自己将人带了出去,问他道:“这事是谁告诉你的?夫人她们离开多久了?”
李嬷嬷效率很高,很快将能了解到的情况都问了清楚,等她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苏倾楣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由身边的几个下人伺候更衣。
那张消瘦的脸,涨得微红,一双眼睛也是,水水的,虽然眼泪还没掉出来,但那样子看着,分明是极致的绝望和悲伤,仿佛随时都能痛哭出来。
李嬷嬷看着,不由想到曾经那个骄傲端庄,矜贵高雅的苏倾楣,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样了?”
“是方嬷嬷给了他好处,让他来通风报信的,就是想姐能拦住夫人,不过按他的时辰,夫人现在应该都快到萧家了。”
穿衣裳穿到一半的苏倾楣闻言,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上,“找萧家要回那些东西?苏府丢人还不够,还要将萧家也拖下水,本来舅母对我们意见就很大了,她这是想要和萧家断绝来往吗?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没长脑子的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就不考虑我的处境?我今后还过不过了?”
苏倾楣越越觉得生气,心里更加的不安,咬着嘴唇,眼睛红的更厉害,“她眼里就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根本就不管我这个女儿的死活,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兄长,有还不如没有!”
“姐,现在不是这些气话的时候。”
李嬷嬷很清楚,苏倾楣的并非气话,但有第三个外人在场,她自然要提她遮掩。
李嬷嬷走到苏倾楣的身侧蹲下,“夫人肯定想不出这样的主意,那人还了,夫人是去了大姐的院子后,才下这样的决定的,这肯定是大姐从中搞鬼。”
苏倾楣眼睛猩红,甩开李嬷嬷的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苏梁浅,又是苏梁浅,我就知道是苏梁浅,她都将我逼成这样子了,还不肯收手,她是要将我逼死才甘心吗?她是傻的吗?苏梁浅可能是为了她好吗?她是什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