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明听到苏梁浅的声音,浑身一僵,往外看去,就见苏梁浅从光线昏暗的院中,急急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刚刚将他气的半死的秋灵。
苏克明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但很快将手扬的更高
苏梁浅现在得了太后的青眼,明儿一早,沈家的人会送嫁妆清单过来,他现在自然是不能打苏梁浅的。
苏克明真是想多了,就算他现在觉得苏梁浅能打,要对她动手,苏梁浅也根本不可能让他得逞。
苏克明气苏梁浅,他想着苏梁浅是女儿,都不听他这个老子的话,他作为老子,凭什么听她的话?
苏克明本着这种较劲的心态,等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要当着苏梁浅的面,狠狠的教训萧燕一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她能命令的。
苏梁浅看苏克明那样,就知道他动的什么歪心思,疾步上前,秋灵见苏梁浅加快脚步,也跟着迈着大步加速前进,在苏克明的手甩到萧燕的脸上前,拉着萧燕的手一拽。
苏克明扑了个空,因为太过的大力,再加上刚摔了一跤尾椎那里生疼,往前跄踉了两步,差点自己摔在地上。
苏克明勉强稳住身形,转身,看着已经站至门口的苏梁浅,“苏梁浅,你现在连老子打谁都要管了吗?”
苏倾楣在听到苏梁浅的声音后,也转过了身子,见她一步步走过来,没有苏克明的任何吩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她看来,跪着的姿态不如站着的,甚至意味着俯首臣称,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在苏梁浅面前,低她一等。
她看着在门边站定的苏梁浅,咬着嘴唇,一下就气红了眼。
“姐姐不是说要早点休息不过来了吗?”
苏梁浅抬脚进了房间,随她一同前来的,除了秋灵,还有影桐,她扫了虎视眈眈的苏克明一眼,紧随苏梁浅的身后。
“折腾了一天,本来是打算早点歇下的,但父亲和夫人的动静实在太大,我担心出什么事,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过来瞧瞧。这些年,我母亲的嫁妆,好像一直都是夫人在打理,太后宽限的时日有限,要夫人这时候出什么事,岂不耽误事,违逆了太后的懿旨就不好了,父亲和妹妹说呢?”
这要萧燕被苏克明打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她找谁要嫁妆去?嫁妆若是少了,苏克明往萧燕身上一推,她找谁算账去?
路上的时候,苏梁浅因为沈琦善的事情忧心,差点酿成了重大的疏忽。
“从明日开始,父亲估计每天都会很忙,这几日就不要去早朝了,相信皇上一定会体谅父亲的。”
苏梁浅深知苏克明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坏习惯,她来,就是想要从他的手下护住萧燕,苏梁浅来的,可以说是相当及时。
“秋灵,将夫人带回笙辉苑。”
苏梁浅向后看了秋灵一眼,秋灵点头,苏克明一瘸一拐的,就要上去拦人,走了几步,疼的他冒汗才想起来,抬头命人道:“来人,将她们给我拦住!”
苏克明命令声刚落,就有勤鸿院的护卫从四方跑了出来,拦住了秋灵的去路。
“苏梁浅,你有本事,不将父亲放在眼里,但我的事情,我和夫人的事情,还容不到你插手置喙,在这个家,我还是一家之主,我想教育就教育谁,想打谁就打谁。”
苏克明早就被气昏头了,在苏梁浅来之前,他只是觉得萧燕欠揍,什么事都办不成办不好,还拖他后腿,想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苏梁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若是萧燕受了伤,意识不清,那嫁妆,就可以不用还了,就算是要还,那也可以缓一缓。
“父亲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您想教育谁打谁,我自然是无权插手置喙的,我并不是拦着不让您打夫人,我是怕夫人受伤,耽误了事,若是违抗了太后的懿旨,到时候父亲也不好交差,女儿也是为了您好。”
苏梁浅口气温和,一副为了苏克明着想的口吻,把苏克明气的和哮喘似的,说不出话来。
“看父亲这样子,似乎是气难平,秋灵,将夫人送到父亲跟前去,听凭父亲发落的。”
苏克明看着苏梁浅的眼睛瞪大,那警惕戒备的样子,仿佛是在质问苏梁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该提醒的我都已经提醒了,劝也劝了,父亲要打就打,就是如果到时候太后问起来,我又是不会撒谎的,父亲,如果我告诉太后,您明知道打夫人会影响懿旨,但还是坚持为之,太后会不会因此降罪?”
苏梁浅一副苦恼的样子,极是无辜。
苏克明靠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指着苏梁浅,半晌才道:“苏梁浅,你你是要将我气死是不是?”
苏梁浅抿着嘴唇,表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那父亲是打还是不打?如果不打的话,那我就让秋灵把夫人送回去了。”
打,还怎么打?
现在打,那就是故意违抗太后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