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一众的儿孙面前都是十分慈爱的,五皇子靠在慧贵妃怀里,看着太后的方向,仰着下巴,“母后多虑,皇祖母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怪我呢,你最喜欢我这样了,是吧,皇祖母?”
太后被五皇子逗笑,“你这泼猴!”
随后又看向慧贵妃,“老五说的对,我就喜欢他这份纯真。”
皇后见五皇子这般后,太后越过自己,和慧贵妃说话,言笑晏晏的,就好像慧贵妃才是皇后,还让外人觉得她在太后面前不如她讨喜,心中也极是不痛快,看向自己身侧的女儿,脸上是怒其不争的恼火。
这样一圈后,她目光再次落在了苏梁浅身上,对她的怨恨,又多出了几分。
皇后看向苏梁浅的时候,太后结束了慧贵妃的谈话,问皇后道:“皇后,其他小姐可还有节目?”
被点名的皇后一怔,很快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苏梁浅的身上移开,恭敬的面对着太后道:“没有了,郡主的表演,是安排在压轴出场的。”
长公主听到压轴二字,有种今天诸事不顺,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的感觉,脸绿了绿。
将叶安阳的节目安排在最后,这是长公主的意思。
叶安阳表演所需的木桩太沉,若是后面还有人,挪走清理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虽说今日到场的,长公主谁也不怕,但让所有人等,所有人都对她生出不满来,这却不是长公主愿意承受,或者说能承受得了了。
结果,压轴是压轴了,但却是丢脸的压轴,历年的朝春宴,再没有比今日叶安阳更丢脸的了,她完全就是苏梁浅出彩的垫脚石。
一番精心准备,到头来,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还是个自己极度讨厌的人,这种心情,让许久没尝过这种滋味的长公主,着实捉狂,简直气疯了要。
“那就让诸位公子投票吧,决出前三甲,也好早点开宴。”
受邀参加朝春宴的千金,都是没用午膳的,才艺展示后,皇后会在附近的清泉宫设宴,宴会结束,再由宫人送她们到城门,诸位小姐乘坐自家马车回府,这是历年来的惯例。
皇后道了声好,很快有太监宣布投票的规则。
前来参加宴会的世家公子还有几位皇子,每人可得三支箭,分别投给自己心目当中的前三名,箭数最多的则是魁首,以此类推。
太监宣布完规则后,很快有数十个太监背着箭篓上前来,每个箭篓的背后,会写表演者的名字,用来区分。
表演的舞台上,长公主给安阳郡主专门准备的木头桩,被先前抬上去的数十侍卫合力抬了下去,长公主看着那些人吃力的样子,心中的火又旺了许多。
在木头桩子被抬下去后,那些参与了才艺展示的名门千金,一一站到了台上。
今日前来的男子,太子的身份,最为尊贵,投票,从他开始。
太子起身,接过太监递给他的箭,走向箭篓的时候,往那一众妆容精致的少女身上看了一眼,邪肆的目光落在了苏倾楣身上,然后勾了勾唇,伸出舌头舔了舔。
太子的目光,是极其具有侵略性的。
苏倾楣心里想赢,赢过唯一一个不用站在这里,而是和太后等人站在一起的苏梁浅,内心紧张的她,看着的就是手拿几支箭的太子,所以就算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她依旧能感受到太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太子此举,是和他身份完全不相当的下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还有他舔嘴的动作,都让苏倾楣觉得恶心极了,她知道太子昏庸好色,但竟不知,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想到那个人尊贵的身份,她和苏梁浅表演后,他中意的是自己而不是苏梁浅,太子此举,让对自己容貌自信的苏倾楣,更觉得自己远胜苏梁浅,虚荣心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和苏倾楣一样,其他府里的小姐,内心也紧张的很。
有些有自知之明的,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输,但就算是输,票数也别差太大,显得太难看了。
太子绕着背箭篓的太子,走了一圈,他走时,手摩挲着下巴,让那些期盼结果等待着的人的心,越发的紧张煎熬。
苏梁浅看太子那样,只觉得欠扁。
北齐的江山,若是交到这样的人身上,都不用别人攻打,内部就会大乱。
苏梁浅静站在太后一侧,坐在凤椅上的太后,往苏梁浅的方向挪了挪位置,“浅丫头,这一天的,累了吧,坐下。”
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苏梁浅坐下。
苏梁浅看着真诚发出邀请的太后,她幼时经常随家人入宫,见太后的次数并不少,但因为太小,记忆实在是模糊,只隐约记得那是个很温和的老太太,不过苏梁浅知道,太后的手段,并不像她表现的那般温和,但她对她,却是极好的,是真的好,应该算是她上辈子在宫中少有的暖色了吧。
苏梁浅越想越觉得自己傻,她觉得自己脑子真的有坑,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