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池周,一片安静。
苏梁浅以右手扫剑的姿势,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拿剑向前抱拳,面对着太后等人,“臣女献丑了!”
这还献丑?
苏倾楣看着一个个比看完她之前表演还惊叹的神色,那是因觉得不可能生出的惊叹,只觉得自己的脸似被打的啪啪响,火辣辣的疼。
苏梁浅再次将她的计划彻底大乱,还打碎了她的美梦。
为什么是苏梁浅?为什么又是苏梁浅?为什么偏偏是苏梁浅?
苏倾楣只觉得苏梁浅事事处处都和她较劲作对,横在她所在道路的中间,生生的将她前进的路死死的堵住,且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长公主手指着苏梁浅,一脸的怒意,正要发作,太后目不斜视,却在她之前大喝了声:“好!”
她说着,率先鼓掌。
太后鼓掌时,这才让长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的距离极近,太后那一眼,夹带着的警告和气势,让长公主心里就算在再不痛快,也不敢在这时候违逆太后的意思。
不管什么场合,她忤逆太后,针对她有心维护的人,难堪的就只有自己,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脸已经丢的够大了的,长公主不想再丢一次。
长公主这样想着,心里又不禁气叶安阳不争气,输的这么难看。
这一声好,让苏倾楣的心理落差极大,脸色难以掩饰的变的难看了几分,她之前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太后这一声好后,其他人先后跟着称赞附和。
苏倾楣看着太后,心下觉得太后反常。
长公主和安阳郡主,一个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太后嫡亲的且是唯一的外孙女,苏梁浅这样对安阳郡主,落长公主的脸,太后不应该对苏梁浅为她们出头的吗?看她的样子,分明连责备苏梁浅的意思都没有,更不要说降罪了。
苏倾楣看着起身,很快又后退重新回到位置坐着的长公主,这样好的机会,事情就这样揭过去,苏倾楣实在不甘心。
“苏梁浅怎么这么厉害?”
萧意珍惊呆了眼,似才反应过来,表情还是惊叹的,晃了晃拽着的苏倾楣的手,继续道:“郡主这次丢脸丢大了。”
提起叶安阳时,萧意珍颇是幸灾乐祸。
比起叶安阳来说,萧意珍自然是更讨厌苏梁浅的,刚刚叶安阳对苏梁浅动手的时候,她就盼着叶安阳能好好教训苏梁浅一顿,杀了都可以,但是叶安阳倒霉,她也高兴。
叶安阳那比她还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萧意珍看着,真的不爽极了。
“她真的只是小时候学过吗?她怎么什么都会啊,还那么厉害?要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父亲肯定就满意了。”
萧意珍眼含歆羡向往,苏倾楣极力想要舒展的忍不住拧着抽动。
若萧意珍像苏梁浅那样,哪里还会有她什么事。
不过萧意珍的话,却让苏倾楣的心里对苏梁浅生出更大的妒意和戒备。
萧意珍从来都是个嘴上不饶人不服软的人,尤其是对让她恨的牙痒痒的苏梁浅,但现在,她居然发出要成为像苏梁浅一样的人那样的感叹。
她觉得苏梁浅厉害,什么都会,其他人是不是也如她想的一样,觉得她比不上苏梁浅?
苏倾楣不由想到萧凭望对她说的那些话,大感刺激。
像苏梁浅这种,不管面对谁,都可以不卑不亢,淡定从容,遇事又不会慌乱让自己吃亏,不畏惧流言,且似没什么能难得住她的女子,应该没谁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吧。
她近来无事便天天对着镜子,不就是想要像她那样,遇事沉着冷静,不慌不乱的,不让人看出异样来?
说什么目中无人,她不也想像她一样,在面对苏克明那样的人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所顾忌?
若是可以恣意的活着,谁愿意拘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对苏梁浅也生出这样的羡慕的苏倾楣,心里更加恼火起来,不由往夜傅铭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傅铭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这个方向,应该说,夜傅铭身侧的那几位皇子,还有他后面一些望族公子,注视着的,几乎都是苏梁浅那个方向。
苏倾楣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色,但她知道,那不会是讨厌。
绝对不会是讨厌。
苏倾楣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口郁气,那郁气是带着火的,越烧越旺,若是不做点什么,就不能平息。
苏倾楣招来了抱琴,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梁浅身上,并没有几个人看她。
苏倾楣看着抱琴离开,心中那燃烧机了许久不灭的郁火才消散了些。
“你让抱琴去做什么?”萧意珍回身,就看到抱琴离开,问苏倾楣。
苏倾楣解释道:“她说她肚子不舒服,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