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夜傅铭的手上的,再加上苏梁浅这个样子,苏克明将自己的国丈梦,全部倾注在了和夜傅铭有关的苏倾楣身上。
苏梁浅和苏倾楣又极其的不对付,将这笔巨资给苏梁浅,于苏梁浅而言,是如虎添翼,但对苏倾楣来说,苏克明很清楚苏家的家底,还有银子的重要性,苏倾楣有朝一日嫁给七皇子,没有这些东西,绝对就是事倍功半。
苏梁浅不是要回嫁妆,而是直接扼住他的喉咙,要他的半条命,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人下意识选择的,都是自己更愿意接受的,苏克明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燕听苏克明如此重视苏倾楣,脸上的笑,深了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苏梁浅手上真的有什么东西,除非她将事情捅破天,彻底闹大,如果那样的话,苏梁浅势必也会背上爱财不孝的恶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萧燕是绝对不会将东西还回去了。
除了苏倾楣,她还指着这些东西,能给苏泽恺求来一门好婚事呢。
夫妻两又合计商量了一番,苏克明这才将苏管事叫了进来,吩咐他道:“你告诉大小姐,他母亲的嫁妆,和苏府的家产,这么多年,已经混了分不清了,她要将东西拿回去,先将嫁妆清单拿出来校对。”
苏管事看着苏克明得意的样,心里对他越发的轻视,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了声是,因为不想和他多说话,劝都懒得劝。
当然,就苏克明似被鬼迷的心窍,劝也没用,尤其萧燕还在场。
苏克明看着苏管事离去的背影,想到了什么,又将他叫住,贪婪的眼眸,满是精明的算计,补充道:“还有,从今往后,她和她院子里的人,公中一分银子都不会给,她不是厉害本事吗?自己养活自己!”
苏管事听了这话,心都是寒凉的,再看苏克明那副气势凛然的样子,还有萧燕掩饰不住笑意的嘴脸,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这一刻,苏管事不觉得苏梁浅对苏克明的态度,有任何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克明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出了门的苏管事,表情纠结,他没有苏克明的不要脸,就算只是转达,他都觉得那样的话,难以出口,苏管事招来了人,都准备让别人去了,张了张口,还是摆手让他下去,自己亲自跑这一趟。
苏管事到琉浅苑的时候,苏梁浅刚好睡了一觉起来。
她是在临近用午膳的点去找苏克明的,从苏克明那里回来后,她吃了点东西后,便睡下了,一切和平时一样,完全没受影响。
只是,因为从苏克明那里回来的时间有些晚,用膳和醒来的时间也有些晚了。
苏梁浅听下人说苏管事来了,浅笑微冷,流露出的是那种不带半点温情的不屑,让人将苏管事请了进来。
因为刚刚才睡醒,苏梁浅的精神看着泱泱的,并不是很好,落在苏管事眼里,便觉得她是黯然神伤,对她越发同情怜悯了几分,而苏克明让他传递的话,他更觉得不知道如何启齿才好。
苏梁浅看苏管事杵在原地,一副纠结的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的样子,轻笑着道:“父亲让苏管事前来所为何事,苏管事直说无妨,你奉命行事,不必纠结。”
苏管事看着含笑的苏梁浅,低垂下脑袋道:“老爷说,这么多年,夫人的嫁妆,已经和苏家混在一起了,小姐若是想要拿回去,需得拿出嫁妆清单,一件件挑。”
苏梁浅闻言倒是没有意外,她回到自己院子,用午膳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秋灵就告诉她,苏克明将萧燕叫到了她的院子,她这一听说苏管事来了,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苏梁浅看苏管事说完,还低垂着脑袋,而且低垂着的脑袋,都能看到他的眉头还拧着,再问:“还有呢?”
苏管事抬头,又很快垂下,继续道:“小姐和小姐院里的人,公中一分银子也不会给,小姐今后需得自己养活自己。”
苏管事话说完,抬头看苏梁浅的手指。
苏梁浅在窗台的小榻坐着,苏管事发现,苏梁浅似乎特别喜欢在那坐着,他几次过来有事找她,她都是在那坐着。
她的右手,随意扶在上面,手指在上面敲击,速度极快,发出咚咚的略带了几分急促的声响,让苏管事不由想到了别人描述的和战场上的号角一样的声音,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苏梁浅很快就停了手,声音也戛然而止,她看着提心吊胆,还带了几分紧张关切看向她的苏管事,失声而笑,她这一笑,原先微沉着的脸,也有了笑意,是那种明媚灿烂的笑,没有半分阴郁的沉沉。
“这么快又改变主意了?还真是朝令夕改,反反复复,没有一点原则!”
低垂着脑袋的苏管事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没替苏克明辩解。
就苏克明这样的,能有威信才怪。
苏管事跟了苏克明这么多年,知道他是有不少的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