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是好的,不容许别人说一个不字,就连自己另外的儿子女儿,都不让说,若真有什么极不合她心意的,苏老夫人也都觉得,苏克明定有自己的苦衷。
但现在,苏老夫人觉得自己这儿子,是真绝情,也是真的让人寒心失望。
苏梁浅任由苏老夫人抱着,没将她推开,但安慰的话,同时也说不出口,苏克明的事情上,她做不到退让。
这样沉默着的苏梁浅,让苏老夫人的一颗心,沉甸甸的。
好一会儿,苏老夫人才停止了落泪,她抬手擦了擦眼睛,“二姨娘三丫头,都已经走了,这次的事,就这样尘埃落定,你父亲那边,我一定好好好好的说说他,让他今后不要再去找你的麻烦。”
苏老夫人轻轻的推开苏梁浅,手抚着她的脸,“浅儿,祖母知道,你父亲对不起你,先前可能也对不起你母亲,你回来时,祖母对你也不好。祖母会努力护着你补偿你的,但他毕竟也是我儿子,祖母就只求你一件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别要他的性命,实在不行,就让他和我一起回青州老家。”
苏老夫人直直的盯着苏梁浅,目光里,含着祈求。
苏梁浅还没回答,苏老夫人就哭出了声,“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啊。”
苏梁浅今年虽只有十四岁,但她却是做过母亲的人,完全能明白为人母的心情,就算孩子犯了天大的错,哪怕是十恶不赦,不要说觉得他好,但心里肯定是希望他能好好的,至少在自己有生之前,好好的活着,而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这样的请求,绝对就是最低的要求了,苏老夫人算是站在她的角度,很为她着想,努力不让她为难了。
苏梁浅没有太久的迟疑,伸手帮忙苏老夫人一起擦眼泪,“祖母说什么呢,就像您说的,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父亲,在您眼里,我是那种会做出弑父这种事情来的人吗?但是,有些事,您确实得好好劝劝父亲,不该掺和的事情,不要掺和,不然非但对自己没好处,还会给自己和整个家族都带来祸端。”
苏老夫人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实则是她觉得,苏克明近来是越来越作死,她担心啊。
苏老夫人郑重点头,心却依旧还是悬着的,苏克明现在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她纵是将嘴皮子磨破了,也没什么用。
但现实虽然如此,苏老夫人却不会就这样放弃希望的。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将沉重的话题转移,但似乎再怎么努力,气氛也回不到以往最和谐融洽的时候,仿佛中间,总有什么东西,横亘在那里。
“你这几日有空吗?”
苏梁浅想了想,笑道:“若是祖母要我陪,我自然是有空的。”
“我打算这两日去萧加一趟,想你陪我一起。”
苏老夫人话落,继续道:“我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不懂京中的规矩,萧夫人又是个精明厉害的,祖母老了,反应也慢,怕应付不了,思来想去,还是得你陪着我一起。”
苏梁浅将此事应了下来。
两人又商量了会去萧府的事情,苏梁浅这才离开。
苏梁浅一离开,苏老夫人就将连嬷嬷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板着的脸,神色极是凝重,问道:“你是这府里的老人,我来之前你就在了,浅儿母亲的事,你可知道?”
苏老夫人今日听苏梁浅屡屡提起沈清,总觉得不安的很,虽说苏梁浅看二姨娘如此,联想到沈清,也算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但苏老夫人还是心神不宁。
连嬷嬷没想到苏老夫人问这事,迟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好好想想,浅儿的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还是有蹊跷的?”
苏老夫人在问这话的时候,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她在苏府多年,尤其最近事多,更觉得没那么多连在一起的蹊跷。
连嬷嬷一副认真回想的样子,刚刚苏老夫人和苏梁浅说话的时候,她并不是一直都呆在屋子里服侍的,两人的对话,她断断续续就听了几句,其中就有关于沈清的。
连嬷嬷思忖着苏梁浅说这话时的口气,盘算着回道:“我也没在先夫人的身边伺候过,具体如何,老奴也不清楚啊。老奴只记得,沈家出事后,先夫人就病倒了,没几个月,就过世了,之后的事,老夫人您就都知道了,先夫人病逝后,当时的萧姨娘,扶成了夫人。”
苏老夫人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因为那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心里忍不住存着微弱的希望,可听了连嬷嬷这番话,她心里那微弱的希望,更就好像风中的火烛,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了般。
苏老夫人又问道:“你是在明儿身边伺候的,沈氏病倒后,明儿的态度如何?就和最近对二姨娘一样吗?”
连嬷嬷是既拧眉又咬唇,比之前更为难了,“老夫人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老夫人的声音重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