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投,喜欢一个人下棋,而且,喜静的有些过分。
苏梁浅吩咐完秋灵,转而对进来的下人道:“请二姨娘进来吧。”
秋灵意外,苏梁浅这么轻易的就让二姨娘进来了。
“小姐,您坐一下午了,脖子不酸啊?”
秋灵将账簿放好,依着苏梁浅的意思,端来了棋盘,放在她面前。
苏梁浅笑笑,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确实有点。”
她从小榻下来,稍微动了动,很快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其实,苏梁浅并不觉得脖子酸痛,她上辈子一整天发呆的时日太长。
二姨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梁浅坐在靠窗的木榻上,正中将两边隔开的小岸几上,是个玉质的棋盘,上面并没有放棋子,光滑的一整块,对喜欢下棋或者喜欢收藏的人来说,绝对就是难得的稀罕物。
棋盘对侧的两角,是琉璃质的期钵。
桌上的两侧,火烛罩着,临着的窗户,并没有密丝合紧,开了两指的缝隙,有风吹了进来,被保护的烛火一点也不受影响,随风摇摇晃晃的伤眼。
苏梁浅的身后,那个阖府上下都有名的丫鬟秋灵站着,躬着背,给她按摩脖子双肩,苏梁浅冰冷潋滟的眸闭着,一副享受的样子,眉宇舒展,还有些肉肉的小脸,乖顺柔婉,当真没有半点攻击性。
还有沉默寡言,抱剑站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影桐。
但画面,异常的和谐。
“大小姐。”
二姨娘上前,规规矩矩的,向她请安。
苏梁浅睁开眼睛,看了二姨娘一眼,嗯了一声,随后对着身后秋灵的方向摆了摆手,秋灵会意,停了下来。
二姨娘起身,苏梁浅也没问她来做什么,对跳下小床的秋灵道:“给二姨娘搬条凳子。”
秋灵搬了条凳子过来,二姨娘坐下,看着苏梁浅,同时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也始终没开口说明来意。
“给二姨娘沏茶。”
苏梁浅俨然就是一副正常的待客之道,并无冷落轻视,却叫二姨娘心里五味杂陈。
这段时间,她遭受的冷待太多,就连府里最低贱的下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秋灵沏了茶上来,二姨娘接过,再向苏梁浅看去时,她已经将装着黑白棋的琉璃碗盖打开了,一手黑子,一手白棋,开始下的很快,后来略微思考,似乎是在恢复棋局,很快,棋盘上,就都是黑白的棋子了。
那棋子,也是玉质的,颗颗打磨的都很光滑,和棋盘相称,都是难得的珍品。
二姨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她最擅书画,也因此,由她教导的苏如锦,书画比名师培育的苏倾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棋的话,二姨娘也略懂皮毛。
棋盘的局面,黑棋占了上风,白棋远不能及,苏梁浅是自己和自己下的,二姨娘也不知道她的角色是白棋还是黑棋。
苏梁浅左手托腮,右手空无一物,目光落于棋面,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二姨娘看着气质沉静的苏梁浅,暖橘色的灯,洒在她略略沉思的脸上,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干净聪慧,二姨娘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一日仆仆,她裙子的下摆,染了不少赃物,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的,有些些的刺手,也不知道是脸还是手太干。
二姨娘忽然就觉得自卑,再想到苏如锦
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苏梁浅还在怒放,她的锦儿,却和要凋谢了没什么两样。
作为母亲,她怎么可能平衡?
“大小姐就不好奇,我来找您做什么?”
二姨娘的初衷,就是来琉浅苑坐坐,主要是震慑苏倾楣,然后让她们提心吊胆。
在来之前,二姨娘还担心苏梁浅不会见她,没想到苏梁浅直接就让她进来的,同样出乎她预料之外的还有现在的局面。
以苏梁浅现在的本事,二姨娘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苏梁浅却不闻不问,仿佛一点也不好奇她去找苏倾楣做什么,又对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苏梁浅拿了一枚白棋放下,居然成了平局,只一子,二姨娘大感震诧,看向苏梁浅。
她没想到,苏梁浅还是下棋的高手。
苏梁浅放下棋子后,抬头,扫向二姨娘,“二姨娘若是想告诉我,自然就说了,若是不想说,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了?”
二姨娘被苏梁浅明亮的眼眸盯的不自在,移开目光。
自然不会。
她若是不想说,苏梁浅越是好奇,她越是不会告诉她。
她想苏倾楣提心吊胆,同样的,也不希望苏梁浅好过。
显然,苏梁浅是知道这一点的。
“大小姐还真沉得住气。”
不是沉得住气,只是不想做让针对自己的敌人如愿的事情。
苏梁浅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