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目送苏梁浅离开,重新闭目打坐,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的,却是苏梁浅的话。
他沉下心来,细细理解体会。
苏梁浅回到琉浅苑时,夜已经深了。
桂嬷嬷还没睡下,看到苏梁浅回来,迎上前去,“季公子的人找您,是个姑娘,我让她在屋子等您。”
苏梁浅加快脚步进了屋,屋子里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保养得宜,容貌的话,季无羡的身边就没长的丑的,姿容温柔,一双眼睛却颇带威严,看着就是个能干的。
她见苏梁浅进来,恭敬的服了服身,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苏梁浅,“这是今日的账单。”
苏梁浅边接过,就听到她道:“远慧大师治死了人,受害者找上苏府,要拉他去报官的事情在下午就传开了,各大赌场的生意比第一日还好,压远慧大师能治好苏老夫人的赔率变成了一比十。”
自赌场按苏梁浅的意思开设赌局后,季无羡每日都会让苏梁浅报告事情的进展。
今晚来的这个女子名花姑,苏梁浅不赌,也不好赌,自然不认识,但在界内却极负盛名,但她早已退下,现在只负责幕后的经营,现在设了筹码的季家大的赌坊,由她统一负责管理。
她干这一行十多年,今日已经不是比第一天好,而是空前,花姑觉得,自己有生之前,都未必能再次经历这样的盛况。
苏梁浅找了个位置坐下,大致将花姑呈上来的账本扫了一遍,灯下,那张素净的脸,笑容婉约,是很美好的弧度。
花姑稍稍放心,却不安心,迟疑着,忍不住张口问苏梁浅道:“小姐,苏老夫人的病,真的能好吗?”
她今日之所以亲自前来,极是想问苏梁浅这个问题。
现在才过去三天,还有两天,这个赌局,上至权贵,下至平民百姓,几乎都参与了,那数额,已经不是可观,而是就连她都叹为观止的庞大。
如果苏老夫人好不了,赌坊连续十多年赚的,都未必够赔的。
花姑从来没这么怕输过。
又一个质疑的。
不过苏梁浅看着账簿上的数据,心情美好的她半点没受影响。
质疑的人越多,质疑的声音越大,她挣的就越多。
苏梁浅看着花姑,含笑回道:“告诉季无羡,让他想想,怎么处理这笔银子。”
忧心的花姑苏梁浅信心满满的样,虽然还是担心,但得了这样的保证,多少宽慰了些。
季无羡季家是她主子,她的主子信任苏梁浅,她信任主子,自然相信主子的选择。
秋灵一回院子,就跑的不见人影,桂嬷嬷将人送出了院子,回来后,问苏梁浅道:“小姐,季公子找您什么事啊?”
虽然季无羡也不错,但桂嬷嬷固执的认为,太子才是苏梁浅正经的未来。
“没什么,这次祖母的病,赌坊设了赌局,他下了很大的筹码,买祖母能好,现在担心呢,问我有把握吗?”
比起在云州的时候来说,桂嬷嬷觉得自家小姐本事厉害了不少,她也知道她会点医术,但苏老夫人的病,是很严重的。
御医都治不好,问小姐有什么用。
桂嬷嬷越发觉得季无羡胡闹,“我看老夫人真的是撞邪了,季公子问小姐有什么用,他应该去找远慧大师,不过季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季公子这是买了多少啊,居然都紧张了。”
苏梁浅笑笑,顺着桂嬷嬷的话道:“桂嬷嬷说的是,我也是这样和他的人说的,让他去找远慧大师。”
“希望老夫人能好,不然小姐在府里的日子,又要难过了。”
桂嬷嬷忧心又充满期盼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桂嬷嬷离开没一会,消失的秋灵就回来了。
“小姐,你猜我刚干嘛去了?”
秋灵闲不住,刚肯定打探消息了,苏梁浅见她一回来就不见人影,便已经猜出她干嘛去了,她配合着故作神秘的秋灵,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二姨娘身边的人,不是来求小姐,您见苏如锦一面吗?小姐您没同意,让她去求二小姐,我刚打听这事去了,二小姐去见三小姐了,但是没说几句话,就被二姨娘赶出来了,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肯定不是好话,要不然也不会被同意她们见面的二姨娘赶出来。”
苏如锦现在这样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倒是二姨娘,不过她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怨恨苏倾楣她们,而不是她。
“二姨娘的话,你让人盯着。”
眨眼到了第五天。
一大早,苏府的门前,就挤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个个手上身上都带着赌坊开的票据,相互讨论着自己压了多少银子,然后畅想。
“我压了五两,这可是我娶媳妇的本钱,翻十倍,那就是五十两,我还能纳个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