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了。”
苏梁浅点头,情绪忽然不高。
对她来说,下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只是这样决然的话,在出口的时候,她到底是忍住了。
她四下扫了眼,黑夜下,除了木楼,最惹眼的,就是两边一大片在风中摇曳着的翠竹了。
只是随意的一眼,她很快收回了目光,走在了谢云弈的前面。
苏梁浅没有说话,谢云弈紧随她的身后,也没有张口,而和他们隔开一段距离站着的影桐秋灵,也是静默不语,四周围安静的,可以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谢云弈。”
“苏梁浅!”
一个回头转身,一个注视着前面走路的人,目光就没移开过,两人相视,异口同声,默契的让苏梁浅笑出了声,谢云弈见苏梁浅笑,也勾了勾嘴角。
“你先说。”
谢云弈率先开口,绅士又君子。
苏梁浅没有推拒,笑容浅了几分,“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要不是你和你的人帮忙,我的事情,进展定不能这么顺利,尤其是这次在萧家,要不是疾风及时发现,那么多人,纵是事情漏洞百出,大家都能看出是萧意珍她们设计的,我也有口难辩。”
萧意珍和苏倾楣的手段是不怎么高明,但所谓的手段,不需要什么高明,重要的是有效,达成自己的目的。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算后面措施挽回,还是会留下诟病影响。
谢云弈几步,走到她的身前,半认真半是玩笑,“你既然知道我重要,还说那样的话,将我拒之门外,我这万一要被你伤透了心,被别人抢走了,你上哪儿再找我这样的盟友?这若还成了敌人,你不就多了个劲敌!”
苏梁浅看着谢云弈,觉得他和素日里有些不太一样。
她漂亮的眸漆黑,异常坚定,“我从云州回来,没想过会碰上你,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会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再怎么样强劲的敌人,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若是不成,最后大不了一死。”
说起生死,苏梁浅淡然又坦然。
谢云弈确实帮了她很大的忙,她没有为他做什么,还一次次伤他,让他不快,苏梁浅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她嘴上强硬,但若真的成为敌人
她的目光,从谢云弈身上移开,看着在月色下流动的湖水,泛着磷光,转身继续往前走,“这世上的人与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真正属于我的,别人抢不走,别人能抢走的,那就不是我的东西,过分强求强留,伤的是自己。”
谢云弈跟上,“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该对你强求?”
两人又似乎回到了早上发生争执的话题,但谢云弈的态度,却温和了许多。
“苏梁浅,你知道你问我要的那块玉佩,他象征着什么吗?”
苏梁浅当时问谢云弈要,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一般,现在谢云弈提起,她更觉得如此。
谢云弈走到苏梁浅身前,挡住她的去路,手指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脸,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道:“那是谢家的传家宝贝,是历代的谢家夫人,才能拥有持有的东西,我给了你,你收了他,就表示,你苏梁浅,是我谢云弈的女人!”
苏梁浅那张谢云弈那张认真的脸,乌黑的瞳仁,一张一缩,写满了诧异,“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收了我的玉佩是事实,而且,是你主动问我要的,你的嬷嬷可是提醒你了,男人的玉佩是不能乱收的。”
谢云弈少有的强势。
苏梁浅皱着眉,有些懊恼,心都乱了,拍掉了他的手,“你不是不情愿的吗?我还你!”
谢云弈却耍起了无赖。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要回来,你该还的不是我的,而是当初和天子皇家定下婚事的那块玉佩。我听说是一人一半,玉这种东西,最有灵性,碎了,就说明不合适,成不了。”
苏梁浅被谢云弈的歪理气到,“定娃娃亲的都这样,用玉佩做信物,一分为二,他们最后不都好好的,我现在是绝对不会退了和太子的这门婚事的!”
她先前计划这么多,就是想要太子妃的这个头衔和身份。
“我又没说让你现在退,等你办完了自己想做的事,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再退!”
“按照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把你的玉佩还你!”
“什么先来后到,这种事情,更应该是你情我愿,你要求我送你玉佩,我给了,你又收了,这就是你情我愿。你要敢嫁给太子那个窝囊废,我就把他阉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谢云弈的口气相当恶劣,同时也很认真。
什么你情我愿,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原以为是个好东西,都还没发挥效用了,就开始变成烫手的山芋了。
苏梁浅觉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