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听到苏梁浅废了二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若是连妻女都不放过,那他冯平不是断子绝孙了吗?
冯平神情纠结,显然是在权衡,那拧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他心里已经偏向苏梁浅,但又害怕萧燕的报复。
“疾风,我送你的剑前段时间沾血了,还没好好擦擦呢。”
吃着东西的疾风看着谢云弈,认真的想了下,有些疑惑,但还是乖顺的取出了腰间缠着的软剑,仔细的瞧了瞧,认真道:“公子,不用擦,您送我的剑,杀人也不沾血。”
冯平看着亮的晃眼的宝剑,薄薄的,却锋利无比,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人的喉管,取人性命。
冯平一哆嗦,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一个事实,掳他前来的少年,前段时间还杀了人,为了方便杀人,他随身佩戴的剑,还是杀人也不会见血的,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他的小命真的堪忧。
冯平吓得跪在地上,哭嚎着:“我若是帮你,苏夫人也不会放过我一家老小,我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要不这么做的话,就会惹祸上身,苏小姐,您放过我吧,回头我就和苏夫人说清楚,不再掺和苏家的事!”
苏梁浅听出来,冯平了解萧燕的手段,这定然不是他第一次帮她做事。
真是意外的惊喜。
苏梁浅低身蹲下,“但你知道本小姐大半夜私会男子的事情了。”
苏梁浅看着绝望的冯平,灿然一笑,“我说了,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按我说的去做,要么被我杀人灭口。按我说的去做呢,你一家人还能多活几天,事成后,我保你一家平安离开,若结果令我满意的话,我还能给你一笔安家费,你做的,越是令我满意,我呢,对保住你一家老小的命,就越是尽心。冯平,和我合作,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冯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是夜,苏梁浅三更才回到沈家,沈老夫人等她一直没睡。
“事情都办妥当了吗?”
沈老夫人依旧没张口询问苏梁浅出去做什么。
苏梁浅没想到沈老夫人会一直等她,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愧疚,她点点头,“都办好了。”
沈老夫人握住苏梁浅的手,苏梁浅手心冰冷,沈母叹了口气,“你身边可用的人太少,做事实在不便,回到苏府更得处处受束,我看看给你物色几个人,调教一段时日,年后给你送去。”
在桂嬷嬷将毒蛇送来荆国公府,让她看管几天,沈老夫人就开始给苏梁浅物色新的丫鬟人选,本来已经有两个合适的了,但是在知道苏梁浅的打算后,她又觉得那两个丫鬟资格不够资格了。
“嗯。”
苏梁浅点头,她也觉得现在做事太不方便了。
苏梁浅收拾好睡下的时候,冬日的天,都蒙蒙亮了,但常年的军旅生活,让她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还是如常起来,沈老夫人也是,入睡难,总睡不好,两人眼圈下都有重重的乌色,但比起沈母,苏梁浅的精神要好许多。
“怎么也不多睡会?”
沈老夫人看着苏梁浅,难掩心疼,很快让下人准备早膳,没一会,沈家几房的夫人还有沈睦茵沈琦善都来请安。
沈老夫人到底是一夜未睡,精神并不是很好,和几个媳妇孙女说了几句,就让她们各自回院。
沈睦茵没走,她的生母邵氏见状,也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陪着沈睦茵一起。
“驾车的车夫,将全部的罪名都揽下了。”
苏梁浅明白,沈睦茵留下来,是打算告诉她和沈母事情的进展。
苏梁浅并不怎么关注,但是茯苓降香整日出府,每每回来,总会将上街听到的一些事情告诉她。
惊马一事本就闹的大,再加上后来又闹上了官府,西昌伯府郑家要谋害沈睦茵一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既闹上官府,西昌伯府总得找个人出来顶罪,驾车的车夫是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西昌伯府,就算是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会将罪责担下。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苏梁浅的掌控之中,她并不意外。
事发后,西昌伯府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自郑明成回去后,郑营超又来了一次,和沈睦茵见了面。
“昨儿个下午,女婿来了,向茵茵还有沈家的长辈,都赔礼道歉了,下午他们就接茵茵回去。”
苏梁浅昨天下午出门了,并不知道这事。
邵青衣说起这事,眉眼都是笑,十分高兴满意。
沈睦茵反应淡淡,倒是看不出有多开怀。
过去这些年,她一直都盼着郑营超能和她说几句软话,像沈家没出事前那样哄着她,但一次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怒骂,让一众的姨娘仆人骑到他头上。
本想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不曾想,她经历的风雨,多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