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朝春宴,苏夫人带几位小姐一同前去吧。”
朝春,也就是每年开春,百花盛开的季节,皇后会在宫中筹办一场盛宴,受邀的基本都是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皇室的宗亲诰命,皇室的皇子也会参加,还有受宠的妃嫔。
皇室的好几个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但东宫太子,还有风头正盛的四皇子,温润儒雅的七皇子,都没有正妃,四皇子七皇子就连侧妃也没有,去年的三皇子妃,就是惠妃通过百花宴选的。
苏克明作为户部侍郎,只是个从三品,萧燕和苏倾楣作为她的家眷,从身份上来说,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这对萧燕和苏倾楣来说,是天大的殊荣,也是很好的机会。
在京中,苏倾楣虽有很高的名气,但比起世家大族的闺秀来说,身份到底低微了些,在这点上,她连苏梁浅都比不上,她的身份,是远不能匹配她现在的野心的,但苏倾楣有手段,她的才艺更不逊色于那些世代勋贵精心栽培的嫡女。
朝春宴的才艺展示比拼,对她来说,是极好展露机会。
萧燕苏倾楣皆难掩喜色,两人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王晓音看着跪在脚边受宠若惊的苏倾楣,点了点头,心头因苏梁浅而生出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这才是面对她时,该有的姿态。
萧燕虽然和皇后已有来往,但并没有见过面,捉着机会和皇后说话,苏倾楣也是一样,王晓音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但也不大热络,苏梁浅识趣的静坐着,不搭话。
“本宫乏了,你们回吧。”
萧燕自我感觉聊的还可以的时候,王晓音突然下逐客令。
萧燕脸上的笑容僵住,已经到了可以用午膳的时间,她原以为,皇后会留她和苏倾楣用膳的,这要传出去,她和苏倾楣的身价都会水涨船高,没想到王晓音却让她们离开。
苏梁浅上辈子嫁给夜傅铭,对王晓音有一定了解,并不奇怪,她识趣的站了起来,朝着王晓音服了服身离开。
苏梁浅走的干脆利落,萧燕也不好再留,和苏倾楣一起,躬身离开。
王晓音看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脊背挺直的仿佛不会弯曲,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了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才坐下没多久,王母就找上门来了,“为什么不留她们用膳?”
王晓音见王母这态度,心下更加不快,“母亲是质问我,为什么不将沈清的女儿留下来吧?您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
此刻的王晓音,没有一贯的高高在上,充满了对王母的怨愤。
姚归宁看着王晓音这般不顾身份的任性姿态,在心中叹了口气,态度却软了下来,“她做什么了?”
王晓音遇上许多棘手的事情,都是王母帮着拿主意,皇帝对王母很是敬重,王晓音心底对王母极是倚重,也最是信任,几乎没有犹豫,便将和苏梁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母。
对苏梁浅的威胁,她添油加醋,但提起自己对苏梁浅做的事情,却是轻描淡写,甚至有几分仗着皇后身份的理所当然。
本来,王晓音的怒意,已经不像面对苏梁浅时那么盛了,但这会向苏母提起,她瞬间觉得自己作为皇后的威严被冒犯了,一下又火冒三丈起来,“她当荆国公府还是以前的荆国公府吗?罪臣之后,也妄想嫁给太子,成为东宫女主,她这是在给太子抹黑,还以下犯上威胁我,简直不知死活,如此不懂规矩,也不知道沈老夫人是怎么教养她的!”
王晓音说起这些,不由的想到苏梁浅在和她说话时的姿态,从容淡定,不卑不亢的,甚至有一些倨傲,就好像她才是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那个人,让王晓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说这样的话!”
王母的声音很重,不无失望,王晓音不服气,“我又不会在皇上的面前提!”
王母曾千叮咛万瞩目,不许王晓音在皇帝面前提起荆国公府,更不能流露出对荆国公府的半点不满。
“在皇宫时时处处忍着就算了,难道在家里,我都不能说自己想说的吗?那您当初撇下脸求皇上让我每年年前回来做什么,凭白让孙语晗那个贱人分了我的权!”
吴语晗,当今贵妃,四皇子的生母,王晓燕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每年在除夕前回府,后宫的不少事情,就只得交到吴语晗手上,每每想到这些,王晓音心头都会大恨,但每每她回府受王母一番提点,再回到皇宫,都会得到皇帝的夸赞。
王母叹息了声,手扶着桌,颇有些无力,在椅子坐下,面色凝重。
王晓音并不理会王母的心情,“我就说沈清不是个好东西,您和弟弟偏都不信,说她这好哪儿好,幸好她早死了,不然的话,我早晚被她害死。苏梁浅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太子,保证会在一年内退了这门婚事。”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