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醒来,苏梁浅看着透过窗棱射进来的冬日阳光,心情不错。
还在梳洗时,徐嬷嬷就给苏梁浅送来了丰盛精致的早餐,苏梁浅用膳的时候,徐嬷嬷就在她耳边,像只鹦鹉似的,一一叮嘱苏梁浅苏母的交代。
苏梁浅吃着东西的时候不无遗憾的想,要来的是连嬷嬷就好了,她肯定不敢在她面前这样聒噪放肆。
苏梁浅到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苏府的门口候着了,萧燕和苏倾楣也都在,两人皆是一番精心打扮,新衣的颜色靓丽,华丽又端庄。
相比她们,苏梁浅则要素淡许多,浅粉色狐狸毛领的夹袄,下面是淡金色的百褶裙,裙摆上则绣着大朵盛开的玉兰花,衣服七成新,梳着早已在京城过时了的灵环髻,衣服的料子极好,很有质感,半点也不显穷酸,反而容易生出亲近。
她发间插着玉兰花图案的玉簪,正是苏泽恺昨天送她的,小脸未施粉黛,白嫩的就和刚做出来的豆腐似的,看的本来还挺自信得意的苏倾楣也生出了嫉恨。
她五官明艳,无可挑剔,就是皮肤稍稍黑了些,其实也不黑,她以前也不觉得自己黑,但苏梁浅太白了,一白遮百丑,更何况苏梁浅一点也不丑,就算比她长的明艳漂亮的,站在她身边,也会被抢去风头,不如她瞩目。
萧燕也觉得苏梁浅抢了苏倾楣的风头,有些不快,却也挑不出她的错处。
“夫人。”
“姐姐。”
苏梁浅走到萧燕身边,向她请安,苏倾楣则向苏梁浅行礼。
苏梁浅笑看着苏倾楣,“我差点以为,王老夫人要见的是妹妹你。”
苏倾楣反击,“王老夫人是京中女子的传奇,今日得见,自然不能失礼,更不能丢了姐姐的脸。”
苏梁浅看了眼苏府大门的方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沾了我的光。”
苏梁浅说完,径直上了车,苏倾楣咬了咬嘴唇,萧燕扯了扯她的手,小声道:“让她得意,过了今天,有她哭的。”
王老夫人让她去王家,是因为皇后她们想要退了太子和她的这门婚事,一旦退了这门婚事,苏梁浅也就没了利用价值,还不就和软柿子似的,随她拿捏。
苏倾楣也想通了这一点,反过头来还安慰了萧燕几句,随后母女两一起上了马车。
长荣侯府坐落在城东,就在皇城边上,真正的天子脚下。
苏府和长荣侯府隔了五条街,正是街市热闹的时候,马车走的并不快,半个时辰后才到。
朱色的铁门,又高又大,门口的大石狮,也是栩栩如生,威武的很,就连守门的小厮,看着都要比苏府的高大,所有的一切,是苏府远远不及的气派。
马车停下,萧燕等人都还没下马车,就有门口守着的小厮小跑着上前来,在问明了苏梁浅一车人的身份后,让苏梁浅从侧门入府。
萧燕闻言,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心中气愤,但想到王家完全没将苏梁浅放在眼里的态度,似乎是拿定了主意要退婚,又忍不住高兴。
苏梁浅看萧燕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要是萧燕苏倾楣,不但不会想办法帮着退婚,还会极力促成这门婚事,想象一下,婆家轻视刁难,夫君好色不喜,娘家不管不顾只提要求,有事就落井下石,就和上辈子一样,这不比自己用的任何招数还狠毒,还完全不用费心。
一举数得!
苏梁浅的马车,从侧门入,顺利的进了长荣侯府。
比起苏府的精致,长荣侯府更加的奢华大气,无一不昭示着帝王的荣宠,饶是苏倾楣,也不由左右环顾,眼露向往,然后滋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至于降香,真正的就像乡巴佬进城,迈不开步子。
苏梁浅跟着引路的嬷嬷身后,目不斜视,直视前方,从容淡定的就好像这是随时都能观赏的街景。
在正厅接待她们的是王家的老夫人姚归宁,还有长荣侯府的夫人陆初岚。
“这就是清丫头的女儿,过来,让老太婆瞧瞧。”
姚归宁坐在正中,隔着段距离,一眼就认出了跟在萧燕身后的苏梁浅,对着她招了招手。
苏梁浅越过萧燕,走到了王老夫人的跟前,服了服身,声音轻甜纯净,“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微微颔首,示意苏梁浅再近一些,然后握住了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声音是少有的温和,“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出落的还这样好看,真乖!”
说着,褪下了自己腕上的玉镯,套到了苏梁浅的手上,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是见面礼。”
她这样的亲和,便是对自己嫡亲的孙女也没有,让做儿媳的陆初岚大感吃惊。
苏梁浅并不推拒,躬身道谢。
姚归宁在闺中和苏梁浅的外祖母就认识,两人志趣相投,关系极好,后来姚归宁夫君过世,能守住偌大的家财,沈老夫人在其中出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