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有别,风亦飞代表蔡璟而来,是独自于上首一席。
四奇派掌门带着门下弟子于下边凑了一席。
新娘子泡泡还没出来,只有元十三限与奴仆迎客。
若他六个弟子犹在,此际应是要忙前忙后,许多事都不用他亲自施为。
可惜,六合青龙四死二走,一个都不在了。
这大喜的日子里,本该是一片欢腾喧闹的。
风亦飞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渐渐的觉得不太对头了。
夜幕都已降临下来。
这是一个清朗的晚上,澄净的夜空苍穹,缀满了闪烁如钻石的繁星。
微风轻吹,树影婆娑。
不但是吉日,天气还很好。
元神府中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本该是一个花月良宵。
可宾客还迟迟未至。
候在厅中的元十三限的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风亦飞猜得到他的心思,本来想风风光光的娶妻续弦,请了众多宾客,却只来了寥寥数席,那几席都还没坐满。
这摆明就是落他的面子。
风亦飞心底也觉得奇怪,元十三限声威犹在,请了来赴宴的人怎么会都不来?
忽地,感应到远方遥遥传来了大片衣袂破风之声。
元十三限神色微变,走向了厅外。
风亦飞也觉得不对劲,元十三限就算是请了不少江湖中人,怎么会连同一起上山,且赶得那么急。
过不多时,十数名黑衣蒙面人飞身纵入了庭院,气劲一发,扫开了摆好的桌椅。
元神府外仍有大批人马窸窸窣窣的动作,似在布置什么。
这样的作派,这样的造型,显然他们并不是来恭贺元十三限大婚的宾客。
恶客临门!
“你等是何人?”元十三限怒气勃发,暴喝出声。
“我等是何人,元老你就不需管了。”为首的一名黑衣蒙面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他似是刻意改变了嗓音,听着格外的尖利。
“元老你等待的宾客也不会来了,大多都已被我着人半路堵截,不愿折返的就已赴了黄泉路。”黑衣人继续说道。
他说话间,又有数十名黑衣人纵上了墙头,拉开了劲弩。
庭院里那几席,坐着的宾客都站了起身,却不是戒备那些忽如其来的黑衣人,反是冷眼望向了元十三限。
不消说,他们也早与那些黑衣人沆瀣一气。
“敢犯我元神府,坏我亲事,今日你等一个都不能活!”
元十三限这会全不像面对天衣居士一样,絮絮叨叨的先说道上一大堆,话音未落,他就已张弓,搭箭。
似随手捻来了一丝月华,光箭于无形的弓上凝出。
但这箭却有着几分暗红之色。
伤心小箭风亦飞见过数次,凄绝凌厉,本是璀璨明亮,甜山一战里,也只有老元负伤后,才变成了暗红色。
如今还带着暗红,是表示,老元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
指松,箭发!
黑衣人仍是神态自若,不闪不避。
但他身侧却抢出了另一名黑衣人,双掌翻飞,疾劈猛斩。
看起来不像是掌法,反像是使兵刃的武功,只不过他是以掌为刀使出。
出手也是快捷无伦,若不是风亦飞眼力过人,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气劲排山倒海般狂飙。
只是劲力余波,都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周遭散乱的桌椅震得粉碎。
一众黑衣人匆匆走避。
这名黑衣人“噗”地一下,血染蒙面巾,可他居然真个是将这一记伤心小箭给接了下来,“蹬蹬”退了两步,光箭已在他强横的劲力下,消散当空。
元十三限如片红云般纵出,当头扑下。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早退了开去。
风亦飞眼尖,看得分明,出手挡架伤心小箭的那黑衣人眼瞳里有些诧异之色。
元十三限攻袭上前,他也只能迎战。
两人以快打快,一瞬之间就交拼了无数记。
黑衣人踉跄直退,又一口鲜血染上了面巾。
若不是他蒙面的头巾,是罩着整个头脸,估计都得被他喷飞了。
但元十三限也倒翻了回来。
风亦飞感应得分明,元十三限并未用出仇极掌、恨极拳那样能带有情绪,使人能有所察觉的奇功,反是用出了另一门掌法。
那黑衣人竟也能接得下来,只是稍落下风。
他,绝对是一方高手!
元十三限甫一落地,遽地闷哼了一声。
风亦飞顿觉惊诧,那个黑衣人还伤着了老元?
他武功有那么高?
恰在这时,言衷虚凑了近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