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奏的引领下,风亦飞在内堂见到了温丝卷。
创出‘山字经’这门绝世奇功的一代怪杰‘毒步天下’温蛇唯一的子嗣。
与气宇不凡的‘洛阳王’温晚完全不同。
看着已不像是中年人,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皱纹,头发都是花白的,与他的年纪完全不符。
余近花看起来都比他要年轻多了。
这有些不合常理,余近花勾搭他继母,抢夺山字经的时候,他不过才是少年,余近花起码要比他大个二三十岁吧。
他的相貌远比年龄更老。
这是未老先衰?
但风亦飞也不会因此小看他,能做温家‘死字号’的供奉长老,又怎会是等闲人物。
临行前,听温老提点过,温丝卷号‘八无先生’,自命是无父无母元妻无子无家无定无情无志气,对温蛇灵堂被毁,温家人坐视旁观的事情,他是对温家本家颇有怨言的,后边虽知晓个中另有情由冰释前嫌,但这绰号还是保留了下来,只不过他也不太喜欢练武,得温蛇真传的只有一身毒术。
他做生意倒是挺厉害的,开设了不少分店,除却卖云吞,他还卖凉茶,只要在岭南地界,看见有招牌是‘崩大碗’的店铺,就是他的产业了。
在温家总堂,他打理的也是温家的生意。
武林世家要培养武人,当然要有钱财,何况温家还精研毒术,耗费的银钱极巨,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多门派世家都有其生财之道。
温丝卷此时正与一名年青人在饮酒小酌,神情还是挺愉快的。
可风亦飞在那叫陈心欠的年青人脸上看出了易容的痕迹。
因为易容之故,掩饰住了这青年的等级,但风亦飞有一种直觉,这人是个危险人物,武功绝不会低。
“卷叔,我带阿飞来见你了。”奏兴冲冲的说道。
温丝卷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
“见过温前辈。”风亦飞礼貌的抱拳一礼。
“不用叫我前辈,把我都叫得老了。”温丝卷摆了摆手,“我不过才四十二,只是脸老而已,心还是不老的。”
风亦飞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四十二也能当得前辈这称呼了。
奏的密语在耳畔响起,“卷叔因为常年试毒,导致长得衰老,但不喜欢别人说他老的。”
还有这回事?是因为毒素的后遗症?说起来也是,温老就老得不成样,还好,玩家没这弊端。
传音给奏道,“那个陈心欠易过容的,他是什么人?”
“他易容了吗?”奏微微一惊。
她是真没看出来。
“卷叔说他是新找来做店小二的啊。”
找个店小二都有这么大的煞气?风亦飞满心不解。
“店小二还能跟温前辈一起喝酒?”
“卷叔一贯都是平易近人,很好说话的,也没什么架子。”奏说道。
“都坐啊,还要我请么?”温丝卷抬手招呼道,“你们呆站着,别是暗地里传音说什么悄悄话吧?”
“哪有这回事。”奏笑嘻嘻的拉着花海入座。
风亦飞也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发现那陈心欠在打量自己,目光根本不带一点掩饰的。
温丝卷笑了起来,指点着奏笑道,“小奏儿,你还是不老实。”
说罢,瞥了风亦飞一眼,又道,“若不是知晓风五早有婚配,我还当他是你的情郎呢,让你这么上心。”
“说到哪里去了,好朋友嘛,帮忙也是应该的。”奏噘嘴道。
陈心欠猛不丁的对着风亦飞来了一句,“可惜你不用剑,不然,真想讨教一二。”
奏与花海的姿色都很不错,可他好像根本没看在眼里,只定定的盯着风亦飞。
风亦飞听得一怔。
温丝卷斜睨了陈心欠一眼,“你既打算韬光隐晦一段时日,就别把这些事情都挂在嘴边,做店小二该有店小二的样子。”
陈心欠默然不作答,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风亦飞着实有几分好奇,听起来,温丝卷是知道他易容了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
温丝卷转了过来,“约红多得风五你搭救,这份情我们温家领了,你要求的药,我待会会为你取来,但你想入殿堂,参悟那三幅画,规矩不能废,登天梯你还要走上一遭。”
“怎么这样?卷叔你之前可没这么说过。”奏道。
“这又不是我定夺的,家主与几位长老一同定下来的,我只是传个话罢了。”温丝卷摇头笑道。
“没关系,就按规矩来就行。”风亦飞接话道。
“不是多此一举吗,阿飞又不怕毒。”奏撇嘴道。
温丝卷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奏儿你说到点子上了,便是因这缘故,当年燕狂徒曾闯入温家总堂,如入无人之境,直将温家的颜面都踩到了脚底下......”
风亦飞愕然,又是老燕留下的锅?他到底打过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