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道,“他要找的是我,陶兄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
陶清“嘿”然笑起,“戚寨主你说哪里话?到了我这地头,还能任由他将你擒去不成,缩头乌龟我是万万不做的!”
说罢,即向小六子下令,“用一切办法,拖住他!要是拖不住,便拼尽全力,也要拦截他下来!”
小六子才要纵出,戚少商身形一闪,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手将之按住,对陶清道,“陶兄盛情,在下心领了,不需你帮我,不是我要逞强,不求人助,你避祸至此,建立了家园,我不能连累你!”
陶清猛然站了起身,“当日若不是高老弟与韦老弟,我早做了刀下鬼,高老弟既然托付了我,你等前来时要施加援手,我怎也不能置身事外的!”
戚少商还待再劝,话一出口就被陶清打断,“我不是要帮你们,而是要帮高老弟,应了他的托付,这么说你满意了罢?”
戚少商苦笑道,“可是,这样一来,你还了他们的情分,我却欠了你的义。”
陶清豪气的笑道,“在江湖上,莫不是你欠我的情,我欠你的情,情义在,才有兄弟!且让我们研究下,如何应付这大敌!”
铁手未做劝说,却在私底下悄悄的传音给了风亦飞,“风兄弟,待会要动起手来,我与你联手,挡住刘捕神,好让戚兄遁走,我俩纵使不敌,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好!”风亦飞一口答应。
话音刚落,就闻一声如雷的暴喝遥遥传来,“戚少商!我们知道你在这镇子上!出来一见!”
风亦飞已是听了出来,这是云大的声音。
也是头疼,之前见刘独峰反过来去揍九幽神君,手下人也各种帮忙让自己等人逃走,还觉得他为人挺不错,这一转眼,又变成敌人了。
耳际忽听到了叱喝声,紧跟着就有惨呼响起。
似有人跟刘独峰一行交上了手。
这等情况,戚少商哪还按捺得住,一马当先的纵出,风亦飞紧随其后,身法尽展,瞬即就超越了过去。
一出得镇里主道,就见刘独峰老神在在的端坐滑竿上,云大、李二、周四拱卫在侧。
肩扛着滑竿的是蓝三与廖六。
此时,已有数个乡民倒卧街边,闷哼连连,一时之间爬不起身。
一干身怀武功的青壮汉子,皆立于街道两边,隐成合围之势,恨恨的瞪视着刘独峰一行人。
见得尾随风亦飞而至的戚少商,刘独峰淡然道,“戚少商,你应承了我,要跟我回京,如今又想出尔反尔么?”
戚少商昂首挺胸,丝毫不回避刘独峰的灼灼目光,“我答应了自不会反口不认,这便束手就擒,还请刘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其他人。”
说着向刘独峰走了过去。
风亦飞急急的将他一把扯住。
“你开玩笑呢?在这时候逞什么英雄?”
要真让戚少商让刘独峰擒拿回京,那还怎么向息红泪交代,刘独峰再是正直不阿,也是傅宗书派来的,戚少商要落到了傅宗书一党的手里,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铁手也已来到,一下挡在了戚少商的前边,一拱手,“刘叔,我们世叔与你相交多年,还请你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暂且放过戚兄,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风亦飞一怔,铁大哥这忠厚人还会打情义牌啊。
手底下全不放松,死死的抓住了戚少商的手臂,戚少商一时也是挣脱不得。
刘独峰缓缓的摇头,“便是诸葛兄亲身前来,我亦是一般说话,皇命难违,你且退下,不要让我难做。”
“有多难做?你枉为捕神,只管皇命,就不管公理正义么?经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就喜端着个架子,连下地都不敢么?”紧跟着来到的陶清振声喝道。
伤了数名手下兄弟,陶清是愤怒异常,说话不带一点客气。
“原来是你,马光明,你也该知晓,我从来不把双脚踏在这种地方的。”刘独峰淡淡的一笑,“你当年逃得一命,就该好好的藏着,何必再出来上蹿下跳的,真以为我不会再擒你下狱么?”
陶清一锤胸口,“有些事情,是不能退避的!我当年如此说,今日亦是如此说!”
戚少商目视刘独峰,朗声道,“这儿的事,跟陶镇的人全无瓜葛,我只是路经此地,今儿跟这位刘大人有私事了断,还请各位回避,不要插手!”
陶清没料到戚少商仍是执意不要援手,脸一下涨红,粗声道,“不!这事我管定了!”
说着,大力挥了两下拳头。
霎时间,像得了什么号令般,街道两边的汉子,全数拿出了兵刃,步步逼近,更有许多乡民,从各处房屋中涌出,便是一些不会武功的寻常百姓,也拎出了锄头,钉钯。
这些乡民脸上虽有些惶恐惊惧之色,可也是坚定异常,没一人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