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还远,声音很细小。
但风亦飞内功高绝,仍是听得清楚。
却也不是谈论什么要紧事。
一人道,“还有刻把钟下值,我等且再找几个伴当,玩几局宣和牌,如何?”
另一人嗤笑道,“你赌瘾怎地如此重,按我说啊,不若去勾栏院喝喝花酒。”
先前那人不屑的道,“我们又去不得什么好地方,群芳楼名字就得个好听,找来的都是些家贫卖身的村姑,不通什么手段,只盼着你快些出了解脱,哪有什么趣致,若有一日,能上那映晴园,寻那里的美人,一亲香泽,才是不枉此生,听闻那可都是知情知趣的妙人儿。”
又是另外一个人接话“嘿,映晴园是我们这等身份能去的么,去那的可都是达官贵人,纵是他们花上大笔钱财,也得要那里的姑娘家愿意,才能入得闺中共渡巫山,我看啊,今日还是去教坊司的好!”
风亦飞一怔,听起来这映晴园有些厉害的地方嘛,还能吊起来卖,想来肯定是靠山很硬了。
提议去勾栏院那人嗤之以鼻,“教坊司有什么好的?个个都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把弄,都没甚反应,就如玩个木头泥偶......”
刚提议的那个打断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近几日又有犯官的家眷送入了其中,这等新货色一弄起来,就是拼命抗拒,哭叫不休,兴味十足啊!”
其余两人立即来了兴致,说什么饮不上头啖汤,也能混上些汤脚之类。
说话间,已是快近那月洞门外。
风亦飞早藏到了门边的阴影下。
三人一走进门,就遭几缕指风袭了上身,被风亦飞制住穴道,一并隔空以气劲包裹住,手一挥间,齐齐投入了一边矮树丛下。
提着的灯笼也被风亦飞劈手夺了过来,劲力一发,整只灯笼连同里边的烛火都被震成了碎屑,落到了树下。
全没发出一点声息。
风亦飞蹲下身子,轻声道,“我现在问你们,傅宗书在哪?解开穴道马上回答,敢喊就死。”
说完,一弹指,解开了一人的穴位封禁。
那护院却是以惊惧的眼神瞪视着风亦飞,“你......”
不待他话出口,风亦飞就一掌拍上了他的面门。
登时这人就五官塌陷倒凹,七窍流血,死得透彻。
风亦飞是以‘吸髓大法’使出这一掌,没有丝毫动静传出。
冷然道,“回答错了,下一个。”
说着又解开了另一人的穴道。
这个就要乖顺多了,还很知趣的放低了声线,“相爷在后院蕴真阁书房。”
“很好。”风亦飞点头。
听得这话,这名护院才松了口气,露出劫处逢生的神情,当头就是一掌盖下。
最后一人惊骇欲绝,却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叫喊也是不能,依旧是被风亦飞一掌了账。
会武功的,肯定是傅宗书的爪牙,这等为虎作伥之辈,哪能留他们活口。
这次运气不太好,只出了两件绿装跟几张绸布材料及点散碎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两。
随手拾捡了掉落,风亦飞从包裹里掏出唐虫出品的厉毒之精,点了一滴下去。
所有厉毒之精并不是全给了温老做研究,还是留了些自己使用的。
效果出奇的好,被点上的尸体眨眼功夫就连同衣物化作了一摊浆液,不再是青紫的颜色,淡了许多,不复粘稠。
但是相邻的尸身有触及到浆液,也跟着被腐蚀收缩。
这倒好,不用浪费了。
风亦飞索性发出气劲,摄取浆液洒了过去。
消融的速度要慢了些许,但也算挺快的。
过得一会,三人的尸身再无残留,只是融出的液体都变得像水一般,浑浊发黄,渗到了土地底下。
周遭的矮树丛霎时间就枯萎凋零了一片。
这个风亦飞就懒得去管了,在阴影中潜伏疾行,凭着敏锐的灵觉感知,避开四下游走巡视的护院,向后院一排连绵的屋宇楼阁掠去。
楼阁之间相隔近,更利于在飞檐之间纵掠奔走,远比下边更容易隐藏行迹。
风亦飞悄悄的纵身上了一处阁楼,伏身于飞檐之上,四下张望了番,顿即发现了目标。
蕴真阁不是相邻的几栋楼阁。
远处有一小楼,孤零零的矗立在在阔幅约有十余丈的庭院里。
其外,只有一所凉亭,花草树木极为稀疏。
这栋小楼,与其它玲珑堂皇的楼阁比较起来,相当的不合衬,显得简朴异常,就好像在一些衣饰华丽的富商巨贾之间,混进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一样。
为什么风亦飞会认定那就是蕴真阁呢?
并没有看清楚牌匾,只因为那栋小楼正对着这边的二楼窗户大开,内里有个紫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