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再见  花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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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忙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这个就是卖画给我的……”

“如若不是见你也是受害之人,你以为你有机会扯了裴家的大旗在那里胡说八道?”那男子厉声道,压根就不想听她解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念在你小小年纪,只是想讨回被骗的财物,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若是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原来他都看见了!

幸好他没有当场戳穿她。

郁棠舒了口气。

不过,他这副语气,不是裴家的人就是和裴家有关的人。

如果换成是她见有人这样狐假虎威,早就急得跳了起来,哪里会像他只是喝斥两句完事。

郁棠低头认错。

男子无意和她多说,大步朝花儿巷去。

郁棠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问一声他是谁,日后也好请了父亲亲自登门道谢,男子却如同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回头瞥了她一眼。

那目光,像利刃之锋划过长空落在她的身上。

郁棠顿时失去了勇气。

虽然说事出有因,可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看他那样,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的样子,她怎么好意思再多纠缠?

男子大步离开。

七、八个举止矫健的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簇拥在他身边。

原来暗处还有这么多的人吗?

郁棠骇然。

她可一点也没有瞧出来。

那男子和身边的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郁棠打了个寒颤。

阿苕仿若从冰窟窿里爬出来的,上牙齿和下牙齿打着架,道:“大,大小姐,这人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吓人?他不会去裴家告我们的状吧?”

郁棠苦笑:“应该不会!”

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谁又会和不相干的人计较?

郁棠心情复杂,越发对这男子好奇起来。

她吩咐阿苕:“你找佟掌柜打听打听,看看这人是谁?”

阿苕有些害怕,但想到家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还是硬着头皮应下。

郁棠揣了那一百三十两银子回家,交给了郁文,直言不讳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郁文。

郁文大惊失色,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责怪女儿:“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一个小姑娘家,居然跑到那种地方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和你姆妈怎么办?还有阿苕,反了天了,还敢怂恿着你去花儿巷雇了妇人让鲁信出丑?若是那鲁信血气一些,不要脸地拉了你垫背,你准备怎么办?”又感叹那青衣男子好修养。

“这件事是我不对!”郁棠道,说起了佟掌柜的仁义,“因不知道那幅画的真假,手里又没有多余的银子,这才借口去当铺当东西,实则应该请佟掌柜帮着掌掌眼的。佟掌柜那里,还请父亲备些厚礼去谢他才是。”

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郑重其事,得家中的长辈出面才对。

“理应如此!”郁文连连点头,道,“若是能知道那青衣男子是谁就更好了——也要去向别人赔个不是。”

郁棠颔首,举了手中的画,道:“那这幅画如何处置?”

郁文叹气,道:“留下来做个念想吧!就当是买了个教训。你鲁伯父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多半是不会回临安了。”

这样最好!

免得他隔三岔五地就怂恿着她父亲做这做那的。

郁棠“嗯”了一声,再次提起裴家老太爷,道:“阿爹,您去裴家的时候再问问裴家老太爷的病情这几天怎样了呗!我们家欠着他们家这么大的一个人情,若是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也能帮一帮。”

郁文瞪她一眼,道:“裴家要什么没有?还用得着我们相帮?”

郁棠抿了嘴笑。

郁文感激裴家,去裴家道谢的时候还就真的好好地问了问裴老太爷的病情。

裴家的大管家因有裴家老太爷请了杨、王两位御医给陈氏看病这事,郁文又态度诚恳,也就没有瞒他,道:“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心里不痛快,把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叫了回来。三老爷是个坐不住的,可二老爷素来安静,这几天陪着老太爷喝茶说话,又有几位名医坐镇,老太爷眼看着气色一天比一天要好。”

至于那青衣男子是谁,裴家的大管家含含糊糊的也没有说个清楚。

郁文想着这肯定就是裴家的人了。裴家的人不说,想必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不好多问,记得这份情就是了。

他回去教训郁棠:“你再敢这样胡作非为,我打断你的腿!”

郁棠乖巧地上前给父亲捏肩膀。

郁文拿这样的女儿没有办法,无奈地叹气。

第二天又提了些点心茶酒亲自去给佟大掌柜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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