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锅他能不背么?
显然不能。
他一家老小十几口都捏在侯爷与夫人手心里,要是不站出来背这个锅,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管事这般想着,浑浊的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泪是热的,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又很快被飘下的雪覆盖。
许栖冷眼看着这一切,心情快意又复杂。
刚刚还对他阴阳怪气的管事,转眼就成了落水狗,人生还真是无常。
他不由去看长春侯。
长春侯没有往少年所在的方向看一眼,强笑着对领头官差道:“实在惭愧,怪我没有约束好家仆,让他做出这种荒唐事。差爷把这糊涂东西带走吧,侯府绝不袒护。”
领头官差点点头:“多谢侯爷体谅,咱们确实要把人带回衙门交差。”
主要是向骆姑娘交差啊。
抓走长春侯府的大管事,想必那位小姑奶奶该满意了吧?
长春侯暗暗松口气。
牺牲一个管事了结此事,还算能接受。
当然,管教下人不严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比起纵仆行凶就好太多了。
“那就不打扰侯爷了。带走!”
眼前官差要走,三角眼忍不住了:“等一等”
无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三角眼下意识挺了挺身子,扬声问:“那咱们的五千两银子怎么办?”
长春侯一愣:“什么五千两银子?”
那几个酒囊饭袋不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捉到了,还有银子什么事?
“是这样的,贵府家丁打劫咱们的时候,装银票的匣子被个小乞儿浑水摸鱼抢走了。那小乞丐跑得飞快,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侯府是不是得弥补一下咱们的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