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轻笑:“评议谈不上,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够了,不要再巧舌如簧。”卫雯不准备让骆笙再说下去,扬声喊道,“给我把这家黑店砸了!”
平南王府的护卫得了吩咐,一拥而上。
砸店?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激动。
自从官兵加强了青杏街这一带的巡逻,已经许久没见到砸店这种激动人心的大事了。
“砸店?谁来砸店?”一名壮汉举着斧头从酒肆里奔出来。
紧跟在后面的是提着菜刀的络腮胡子。
二人很快与冲上来的护卫厮打在一起。
石焱轻轻松松踹飞了离得最近的一名护卫,又拎过一名手持长棍的护卫,把他手中长棍夺过,顺势用长棍在那人屁股上敲了一棍。
被踹飞的护卫踉跄着扑到一人面前,看清那人的脸,登时迷茫了:咦,这人不是才把他踹飞吗?
石燚面无表情抬脚,把护卫踹回了三哥那里。
红豆几乎是欢呼着冲进了护卫堆里,急得蔻儿在后边直喊:“红豆,你这么横冲直撞是不行的呀,会吃亏的呀!怎么能往人多的地方冲呢,拣落单的揍呀!”
一旁女掌柜抱着铁算盘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砸店这么吓人的事?
砸店的还是平南王府小郡主,这要是反抗,会被秋后算账吧?
正惶恐着,一名腰眼挨了一脚的王府护卫踉跄着往这边栽来。
女掌柜吓得花容失色,举起铁算盘照着那人头上就砸了一下。
王府护卫翻了翻白眼,软倒在女掌柜面前。
女掌柜抱着铁算盘继续瑟瑟发抖。
太,太吓人了啊!
一番混乱中,唯有骆笙与卫雯谁都没有动作。
骆笙冷眼看着这一切,面上平静无波。
卫雯面色却越来越阴沉。
她带来的护卫不少,可这么瞧着竟好似落了下风。
人群里,卫羌一身常服悄然而立,目不转睛看着那身披青色斗篷的少女。
隔了这些日子再见,他以为会看到一个惶恐无助的少女,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株凌寒的白梅,一棵挺拔的青松,一道压不弯的脊梁。
这让他又想到了洛儿。
他一次次否认二人的相似之处,认定她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又一次次情不自禁把二人联系到一起。
她不是洛儿,却是他如今最想要的慰藉。
可惜只要骆姑娘一日是锦麟卫指挥使之女,就不能与他这个太子扯上关系。除非骆大都督这棵大树倒下,骆姑娘成了无根浮萍,他才能得偿所愿。
为此,他不惜动用多年来在南地的经营,除掉骆大都督。
还是太慢了,他已经等得心焦。
卫羌目光长久落在少女面上,温柔又缱绻。
骆笙察觉到那道灼热视线,下意识看来。
隔着人群,她看到了半边脸。
虽然被挡住了大半,她却瞬间认出了那是谁。
那张脸,哪怕化成灰她也认得。
心底的惊涛骇浪丝毫没有外露,骆笙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她不确定卫羌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干脆等着对方先出招。
“东家,这些人怎么处理啊?”石焱搓了搓手,脸不红气不喘问道。
刚刚一场混战,对他来说不过是热个身。
骆笙没有回话,似笑非笑看着卫雯。
倒地的护卫因为疼痛哎呦着,呼痛声好似响亮的耳光抽在卫雯脸上。
“废物!”卫雯咬牙吐出两个字,脸色沉得难看。
“发生了什么事?”
一队官兵姗姗来迟。
卫雯冷着脸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是平南王府小郡主,昨日我兄长在这家酒肆吃坏了肚子,今日我来找他们讨一个说法,谁想到他们竟然以下犯上对我动手”
领队官兵一听神色登时严肃起来,挥手道:“把闹事的人带走!”
竟然敢冒犯平南王府小郡主,这还了得。
至于骆姑娘,呵呵,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事还觉得为难,哪边都不敢得罪,现在可不一样了。
骆大都督犯了事,骆姑娘开的这家贵死人、馋死人都不偿命的酒肆在他看来早晚要出事,等到今天才出事已经是稀奇了。
把有间酒肆的人带走卖平南王府一个好,回头骆姑娘再拿大把银子去赎人,正是一举两得。
卫雯看着骆笙的眼神满是轻蔑,激将道:“骆姑娘敢不敢反抗官差呢?”
专门维护此处治安秩序的官差,代表的是律法与朝廷,哪怕十个人加起来打不过有间酒肆的一人,一旦对官差动手性质就不同了。
往严重了说,这是造反。
破家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