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登时觉得清净了,看一眼摆满桌子的美食,捋着胡子笑了笑。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已明白凡事不可做绝的道理,让小姑娘见见父亲不过是举手之劳,总不可能一个小姑娘还能劫了大牢。
更何况,他与骆大都督还是有些私交的。
赵尚书举箸夹了一筷子杏花鸭吃下,神情满足又遗憾。
有间酒肆的新菜果然不出意料的好吃,只可惜以后能不能开下去就是未知数了。
放走逆臣独子,最轻了也是杀头抄家的罪名,再严重就要连累整个家族,男丁砍头流放,女眷入贱籍送入教坊司。
到那时,青杏街上恐怕就没有骆姑娘开的有间酒肆了。
这般想着,赵尚书默默叹了口气。
骆笙走到外面,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使得林腾忍不住多看她好几眼。
骆笙看过来:“林大公子有话要说吗?”
“呃,没有。”林腾忙否认,严肃的外表下是一颗茫然的心。
骆姑娘的眼泪来得飞快,去得飞快,是女孩子都这样吗?
“大人。”看守大牢的狱卒见林腾走来,忙见礼。
林腾微微点头,带着骆笙走进去。
一进里面,登时不见了阳光,只有散发着霉味的潮湿阴暗和若有若无的声响。
突然一只硕大的老鼠窜了出来。
许是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养肥了老鼠的胆子,它竟停在二人面前不走了。
林腾脚下一顿,下意识想起了从某个树洞摸出来的吐着信子的青花蛇。
好像是从那之后,他就对这些小玩意没什么好感了。
骆笙并不知道突然跑出来的老鼠勾起了身旁人的心理阴影,见老鼠挡路,抬脚把肥硕的老鼠踢开了。
林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