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什么时候最想了结这条贱命,就是现在了。
每一次,她都恨不得里里外外洗刷这副皮囊。
走出木桶,朝花换上雪白里衣走进内室。
两名婢女捧着手巾来给她擦头发。
朝花有一头好头发,浓密黑亮,如上好的绸缎。
一名宫婢替她绞着头发,感慨道:“选侍的头发真好。”
后面没说的话,便是难怪能得太子专宠了。
朝花不必想就知道,因而更加恶心。
“行了,你们退下吧。”
“选侍,您的头发还没干。”
朝花不以为然:“不滴水了就好,这么热的天,很快就干了。”
两名宫婢见她如此说,齐齐施了一礼退下。
内室很是安静。
朝花枯坐片刻,从床头拉开一处暗格,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她倒出一粒药丸吞下,想了想又倒出来一粒。
门外,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一双眼睛猛然睁大,露出兴奋来。
翌日一早,某处假山旁,一名宫婢把一粒药丸交到了另一名宫婢手中。
得到药丸的宫婢匆匆去禀报太子妃。
“昨晚与殿下欢好过后,玉选侍吃了这样的药丸?”太子妃盯着宫婢用帕子垫着的一粒药丸,语气冰冷又嫌恶。
“回太子妃,是伺候玉选侍的翠红亲眼瞧见的。”
“桂嬷嬷,你把这药丸拿给王太医检查一下,看一看到底有何功效。”
“是。”
太子妃因盯着朝花举动的宫婢终于有了收获,心情不错。
卫羌心情就糟糕多了。
“什么,可动用的现银还差一千两?”一大清早,听了心腹太监窦仁的禀报,卫羌只觉一道晴天霹雳砸在头上。
窦仁干笑:“回殿下,差一千一百两……”
卫羌沉默片刻,道:“挑一块不违制的上好玉佩,连同银票一起给骆姑娘送去。”
“是。”窦仁揣着玉佩与银票低调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