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蛇眼盯住了文臻。
文臻的伞这回已经化成了一柄长n,点在那短剑之上,借着那一振之力,飞身而起。
人飞起的时候,袖中已经飞出两道黑影,射向屠绝,逼得他微微后仰,而将手中剑扬得更高。
下一瞬,便是按照协议,看似出手,实则送出真力一股,送文臻上天梯了。
长n点在短剑上,鞋底点在长n上。
许是鞋底沾了灰,这一点,蓬出一些淡淡的烟尘,但是决斗正烈,日光正浓,谁也不会在意。
一股大力涌来。
文臻正要飞起来,却发现那股大力并不是往上去的,而是往下的!
与此同时那短剑铿地一声断了!
短剑一断,长n便失了凭依,文臻便不得不往下落,更不要说还有那股往下拖拽的力量。
文臻低头,在这一霎的清光卷云之间,看见了屠绝的双眼。
冷静的,冷漠的,微带讥嘲笑意的眼。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诱她出尽底牌,诱她信了会放水,诱她放松心防然后一举击杀的陷阱。
共济盟的智囊,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这位厉害角色一朝反水,冷静的眼神毫无波动,也没有冲上前,只横臂一振,短剑底部,那原本是孔洞的地方,忽然射出几团透明的物事,那物事在半空中展开,柔软柔韧,却钻向文臻的口鼻七窍!
而短剑底部此刻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剑柄,那几个透明孔洞,貌似发出怪音扰人心神,其实只有最后一个孔洞是真的,其余几个居然是假的,是某种透明毒物贴在上面,乍一看也像是洞一样。
他那短剑竟然也藏了这么诡谲的暗手!
更不要说他暂退之后,便又是一剑如浪迭浪而来,空气中哧哧连响,剑气剑光纵横入,寒气渗骨,隔老远人们都能感觉到那般凛冽厉杀之气,要将那剑里的人大卸块。
文臻避无可避。
惊呼声如潮,君莫晓再次破口大骂老贼。
屠绝一边出剑,一边迅速塞了一颗解毒丸到口中,冷笑道:“刚才踩剑的时候散毒了是吗?可惜,瞒不过老夫。”
底下一阵惊异,几乎都没看出来文臻在飞身而起的时候,足底震动,散出的烟尘是毒。
文臻落了下来。
但是落得更快的,却是她的鞋底。
硬底子羊皮靴底部忽然掉落,正巧砸向那几个透明诡异的东西,一股烟尘蓬起,那柔软如蛇的东西瞬间变硬,硬邦邦往下落。
底下绝倒。
鞋底也可以作为武器,鞋底也能n,失敬失敬。
那透明蛇状物掉落,文臻一脚飞踢,透明蛇状物飞入剑,瞬间被绞碎,漫天蛇蜕般的苍白碎屑飞舞,屠绝收剑急退。
文蛋蛋冲了过来,顺地滚了一圈,以便文臻只穿了袜子的脚安然踩在那些苍白有毒碎屑上。
屠绝却不敢踩,急忙往上掠,却听文臻笑道:“倒也!”
屠绝大惊,却没觉得自己哪里衰弱了,心想成又是使诈,但也没敢就此落下,眼神一抬,一棵大树的树杈长长伸过来,正在头顶,这位置在玉阶范围内,他早就看好了,就是准备着万一需要可以躲避,然后还可以居高临下占领先机。
就势一纵,他伸手抓住了树梢,袖底一振,又是一道冷电直射文臻天灵。
一边淡淡道:“你说谁倒?”
底下嘘声一片。
瞧,扈三娘又骗人了!
短剑激射,文臻却没有让,甚至不急不忙,低头去捡鞋底。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要命了?
对自己太有信心?
再说鞋底捡回来有什么用?还来得及再缝上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文臻捡回来鞋底,往脚底一靠,感觉咔哒一声,那鞋底又装上去了。
装上去了
这是什么操作
共济盟上下数千众,今天被扈三娘女士震得一傻一傻的
文臻就好像没看见头顶那剑光,一边穿鞋一边笑着抬头对上面道:“当然是”
剑光已将至文臻头顶。
屠绝忽然觉得手腕一痛。
他一惊抬眼,就看见上方树梢上,一条火红的毒蛇无声无息游过,雪白的利牙在日光下一闪。
然后他觉得一线麻痹感闪电般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上蹿。
然后他便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然后那袖底有链子连着的短剑自然偏了方向,扎到了旁边的树上。
咕咚一声,屠绝跌落。
此时他才听见文臻讲完了那句话。
“你啊!”
阶上阶下,一片死寂。
这世道让人简直看不懂。
以为这个人赢了结果眼看她要输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