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孙才这样拼命,全部是被那个叫扈三娘的奸狡女子逼的。
是她步步紧逼,孙才才不得不搏命上行,不得不总走在她前头。
司马离皱眉俯视着已经越过凤翩翩往上走的文臻。
底下鸦雀无声,到了这一步,什么赌局,什么脸面,什么追逐,都已经不再重要。
眼看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一步步发生,众人此刻心中都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该不会最后,她真的能走到九百九十九吧?
君莫晓转头,找到那个脸色发白的打脸帝,阴阴笑道:“先前不该和你打那个赌的说不定,你们最后,就是要全部跪在台阶两边,接我家三娘呢!”
那个家伙脸上慌乱的表情一闪而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呸!”一声。
“大当家是谁,你们还不知道呢!”
“是哦,又玩这一招,神神秘秘的当家们。”君莫晓嗤笑一声,“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我们三娘拎出来你信不信?要么我们再来打个赌吧,就赌哎你人呢?人呢!就这么跑了?你要不要脸啊你我呸!”
二当家,是个从头到尾都十分符合江湖草莽风格的当家。
这是文臻第一次看见他便得到的结论。
这个当家身上没有带武器,只有两只拳头,拳头比寻常男人的要大许多,戴着黑色护腕,护腕上镶嵌着古铜钉子,护腕连着链子,另有五个皮套套住了半截手指,指面上也是一排铜钉,指甲粗而短,每根手指都几乎一样长短,一看就是手上功夫了得的。
文臻啧啧一声,心想自己也用拳,人家也用拳,瞧人家那拳头那待遇。
但她是不会给自己的拳头加那么多的花样的,这岂不是直接暴露了“我拳头很厉害”的信息?这不符合她阴险的作战气质。
可以想见,被这样的拳头砸一下,身上一定会多无数个洞。
共济盟的当家们,都不爱说话,或许觉得和她说多了赢面就少了,司马离瓮声瓮气地道:“扈三娘,好本事,看你也是用拳,可敢与我拳头到肉拼一场?”
文臻笑眯眯:“不敢。”
司马离:“”
“你的拳头,和我的拳头是一回事吗?”文臻举起自己白生生的拳头,“我拿什么和你拼呢?拿体积?拿装备,拿男与女天生的力量差,还是拿你在拳头上浸淫的已经比我年纪还大的年数?”
此时日光正烈,照着双方的拳头,一个大如醋钵,筋骨结实,装备狰狞,力量暗藏,一个白雪柔嫩,比常人还光秃秃白生生,对比鲜明得让人不忍看。
这拳头不举也罢了,这一举,司马离看着那还没他拳头一半大的拳头,脸一红,实在觉得丢不起这人。
他看了屠绝一眼,大护法瞪了他一眼,虽没说话,但意思很清楚。
脸面尊严什么的,没有共济盟百年基业重要,总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让一个来历和目的还不清楚的女子,真就这么闯上九百九十九阶。
司马离咳嗽一声,想了一想,伸手解下那护腕杀器,诚恳地道:“这样行不行?”
文臻也诚恳地道:“二当家你的真力才是大杀器啊,我可不认为你需要这样的铜钉护腕来增加实力。”
司马离被捧得很是舒泰,想了一想道:“那我让你”
“二当家!”屠绝喝道,“上天梯不论身份,不论手段,不论高低,一视同仁,既然敢闯到这里来挑战你,就该公平对决,否则就是不公!”
司马离给这一喝,抓了抓头,对文臻笑了笑。
文臻也笑。
没上当也没关系。
姑娘玩你们的法子多了是。
屠绝还不罢休,又冷声道:“解下护腕做甚?你信不信她拳头上虽没花样,可身上的防御和攻击武器比你多十倍?你解下护腕,那她就得先除掉身上那些玩意儿!”
文臻无辜地道:“屠大护法你说啥我听不懂,要么你们来搜身?”
屠绝面无表情地道:“不会搜你的身。上天梯的规矩就是可不计手段,既如此,你这挤兑人的手段,也便收了阿离,把护腕戴起来!”
最后一声爆喝,惊得司马离立即捡起护腕戴了回去。
文臻笑眯眯给屠绝挑了个大拇指。
老家伙厉害。
戴回护腕后,司马离看样子吸取了教训,直接道:“既然你挑战我,便是我先出拳!”随即一声大喝。
那喝声并不如何响亮,却沉雄如擂重鼓,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头脑一昏。
而此时更重的嗡鸣之声已起。
一拳轰出。
那拳头刚才还在他身侧,一眨眼便到了文臻面前,以至于风中发出噼啪一声如bp音,而四周矮树都齐齐一颤,树梢尖端的树叶忽然离枝,在空中逆风抖了两抖,戛然破裂,破裂之后却不粉碎,也不坠落,而是整个凝固在空中,这让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