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六十五章 春心碎  山河盛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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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笑看见,也各自要了一副去,文臻衷心希望易人离有朝一日能穿上勾花毛衣。

千层底布鞋穿着舒服,做起来却麻烦,文臻纳了一阵子,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

她以为是燕绥,一转头却发现又是张洗马。

张洗马名叫张戟,挺金戈铁马的一个名字,性子也挺刚,人看起来却是清竹一样,俊直却脆弱,此刻这竹子因风摇摆,看上去像在激动。

文臻正在想他激动个啥,就听见张洗马梦幻地道“这鞋”

文臻下意识举了举手中的鞋底,一看就是男鞋。

张洗马越发激动了,“这鞋是”

此刻他心中涛急浪涌,万声喧嚣,都是情意有所呼应的激越之声这山间精灵,倏忽来去,却每夜和他相见,显然和他一般,对这溪边相会也有所期待。

而她在溪边等待并纳鞋底的姿态,不知怎的和他记忆中母亲临窗缝衣的剪影重合,瞬间便扣紧了“温柔、贤淑、婉约”之类的属于仕女淑女的词儿,也是他心中最美好的词儿。

张洗马年纪不还未成亲,并不是没人说媒,他的座师,李相便曾有意许孙女于他,但张洗马对京中娇生惯养意态骄矜的小姐敬谢不敬,从来想要的便是那既朴实又柔美,既天然又成熟的真正淑女。

如今他看着那鞋垫儿,心灼灼热了起来,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

他上前一步,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在袖子里伸手掏,又在腰间摸索,这才发现别说信物,一文钱都掏不出来。

文臻愕然看着他,心想莫非看上了我精绝的手艺,想要出钱买?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疏影横斜针脚,糊涂纠缠乱线,顿时打消了这个伟大的猜想。

忽然一个人走过来,轻巧越过了张洗马,走到她身侧,低头笑看那鞋垫,道“针脚比上次有进步。”

文臻见是燕绥,下意识嗤地一声。

但这样的态度越发显出随意和亲热来。

张洗马如遭雷击。

他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看不清脸的男人,对他的山间精灵说了句话,那少女抬起脸来,月光下翘起的嘴角一弯如钩。

男人牵起少女就走,经过他时微微掀起袍角,靴子一闪而过,张洗马懵懵的,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给他看,鞋垫儿大小和对方靴子一样,是做给对方的。

张洗马脸上火辣辣的,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拖着僵硬的步子挪回去,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方才那两人,是进院去了?

那姑娘不是山间精灵,是这院子里的人?

张洗马怔怔立在风中,捧起自己碎成佰瓣的心,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后来的几天,半山小院的人们,尤其是女性们,都发现张洗马顶着一张脸色白白眼圈黑黑的脸,用一种极具搜索力度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搜来搜去,好像想要搜出那脸皮底下另一张脸来。

不过他搜遍了所有女子,唯独漏过了扈三娘。

文臻给他送药的时候,他还是把眼光从她头顶上飘过去,多看一眼都懒得。

文臻忍笑走了,也不理他,等他伤养好了,看燕绥怎么安排吧。

至于从他那弄走的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一些事宜。张洗马是个光风霁月的人,也是个敬业的人,他自做了东宫洗马,便觉得要照管好太子一言一行,因此太子上至上朝,下至起居,交朋唤友,日常喜好,这本子上都有记载。

这些记载乍一看没什么,但因为巨细靡遗,很快就能看出太子日常的交往,银钱花用支出,以及有些日子的行踪和有些言行的问题,另外里头还夹了张洗马就这次太子私下携带家眷同行剿匪,不禁女色且放纵宫人挑衅西番王女引发事端的事情,向陛下一一说明的折子。

如果结合这个折子,再回头看那册子里记的内容,就能发觉太子在天京的贤名,也经不起推敲。

再细细追索可能还会扯出更多东西来,所以文臻不会把册子还给张洗马,这东西他怀璧其罪,还想再死一次不成?

张洗马再也不去溪边了。

君颜也不敢半夜出门洗头了。

文臻的日子恢复平静,日常练功,踏青,种菜,烧菜,去四圣堂几回,那位慧娘原本对她的药半信不信,如今态度越来越好,连带凤翩翩对她也有了改观,缴纳钱粮的事儿也不提了。

她又遇见萧离风几次,不过淡淡谈几句,听他说大当家闭关,二当家出门巡察了,至于四当家,这山上就好像没这个人一般,没人提。

今天文臻照样去了四圣堂,和之前不得召唤不能去不同,这回是慧娘请她去的。

病好了很多的慧娘,不再如第一次文臻见她时候那般喜怒无常,大部分时候看起来柔弱娇怯,细声细气。她很喜欢文臻做的小点心,口味看似随意实则很挑剔,第一次吃文臻带来的玫瑰酥,就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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