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珠子在指尖转啊转,他设想了一百种送珠的方式,然后推翻了一百零一种。
他盯着少女的背影,那一头如瀑的黑发,想着日后的某一个清晨,或许自己也可以亲手挽起这发成髻。
他的心为这想象微微发热,心一横,忽然想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婆婆妈妈,既然有缘,就当珍惜,想要送珠,那便送。
他的手伸出袖子,轻咳一声刚要说话,忽然院子里头一声惊叫。
那个妖艳的君颜似乎是做噩梦了,在院子里赤足胡乱奔走,险些和他一样撞在墙上,张洗马一个回头的瞬间,那素手浣发的少女似乎被惊动,转眼不见,急速转身时她甩起的未干的长发,洒落一串残留香氛的水珠,落在张洗马的颊边。
他怔怔地手指一触,指尖温润清凉,眼前地面覆霜,溪流轻唱,天光在黝黑的山那边微微起白,而醒得最早的花儿已经准备绽放。
然后他发现刚才捏着的珠子已经不见了,四面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看看地面位置,倒也没可能流进溪水里。
是她早就发觉了他想送珠,趁着刚才那一回头,自己从他手中取走了吗?
张洗马的心,跃跃地欢唱起来。
他忽然觉得,也许这个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并不是被山贼所掳的平常女孩,她如此轻俏无声,定然是这山间的精灵。
既然是精灵,既然夜夜相见,那么便是和他有上天安排的缘分,那只需等着便是。
张洗马怀着一腔美好的憧憬回去睡了,大抵是梦见了他的山间精灵,唇角犹自挂着笑意。
而另一间房里,他念念不忘的精灵,正对着铜镜认真地黏自己脸上的疙瘩,戴上了可令人疯令人狂的琉璃珠儿,抓起了自己满是乱七糟毒药的小锦囊,配上了颈间的弩弓,袖子里的暗箭,腰上的软刀,钗上的金针
叮里当啷,全副武装,下山打劫去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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