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要做文章,太子想打共济盟捞军权和军功,易铭却不能让他真把共济盟给解决了,就让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先斗一斗吧。
对她来说,易铭今晚被调虎离山,她走得也更方便一些。
一切都忙碌停当,一行人背的背扛的扛,顺着密道撤出。文臻走的时候,还将那位张洗马身上搜了一下,找出一块玉佩,砸碎后留了一块在火场里。
砸完后她大喊一声:“茶肆老板娘杀我!”
她这边潇洒地走了,那边,茶肆老板娘插着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却没人出来,脸上的笑渐渐凝结了。
正如包子店母夜叉不是母夜叉,茶肆老板娘也不是单纯的老板娘,在这四面交通的渡口,开个茶肆,正是搜集走南闯北的客商口中各种消息的好办法。
老板娘在此多年,一向做得不错,忽然来了个包子店,挤走生意还是小事,关键是抢走客人就没了消息来源。
出于愤怒,也出于上级授意,老板娘开始了对包子店的长期的挑衅和试探,但是对方却如乌龟一般坚忍,也如乌龟一般壳硬,今晚却忽然反击了。
反击的后果却令人发蒙。
老板娘等了又等,听见文臻临走那声大喊,终于发出一声尖叫:“救火啊”
她身边扮成小二的属下急忙抄起勺子水桶,一盆盆的水泼向火场,但是已经晚了,大火已经无法遏制,还险些蔓延到附近百姓,百姓们早已报官。附近专职救火的巡铺和民壮们都已经赶来,但是火太大无法扑救,又有人指出放火的人是茶肆的老板娘,还说听见包子店孙二娘的凄惨呼救,听见扈三娘最后的死亡指控。
官府当即便把茶肆老板娘看住了,老板娘大呼冤枉,可冤枉什么呢,火可是你放的。
等到火势渐灭,火场里扒出几具烧得只剩半截啥也看不出来的尸首,老板娘彻底瘫倒了。
她有苦说不出,她这个细作,领的是见不得光的秘密任务,是大公子的“百脚”之一,平常能够隐秘地受到照拂,但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大公子绝不会出手引火烧身。
灌县县令已经赶来,一边抹汗一边想家主最近正在附近巡察,偏偏就出了这烧死几人的大案,今年的考绩便不要想了,越想越恨,怒道:“这女人定然是奸人,在此处别有所图,不然怎会这般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关押起来,好好审问!”
他本是心中恼怒罗织罪名,却误打误撞说对了不少,茶肆老板娘脸色惨白。
忽然有人急急跑来,低低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县令愣了一下,向后走去,老板娘目光越过黑暗,看见烟雾尽头,几个护卫长身而立,拥卫着中间一顶黑色轿子。
看见那顶低调的黑色轿子的同时,茶肆老板娘的眼底爆出希望的精光。
灌县县令已经走到那轿子前,恭敬地行礼,里头人并不说话,倒是轿子边的护卫道:“大公子回益阳城,路过此地,本想来这里最近很有名的包子店尝个新鲜,没想到已经出了事。”
县令道:“是下官失职,护佑百姓不力,给公子带来遗憾了。”
护卫又道:“凶手可曾捉拿归案?”
县令道:“已经缉拿在案。”
里头咳嗽一声,护卫便道:“大人真是才能出众。既如此,捉到案犯也便成了,勿要惊扰无辜百姓,也勿要牵连案犯不相干的家人。”
县令欢喜地弓腰:“谢大公子夸赞,下官省得。”
他身后,原本眼眸中满是惊喜的茶肆老板娘,听见最后一句,瞬间又转了死灰的颜色。
几句对话一完,轿子没了动静,护卫也不说话,县令躬身等着,莫名其妙,那护卫忽然指着侧方道:“那里好像有人在呼救?”
县令急忙告罪,急急带人去看,火场前冷清下来,轿子里的人道:“推我去看看。”
那轿子底下便伸出车轮,轧轧往火场去,轿子毫无顾忌地在那些零落的焦骨上碾过。
忽然里头人道:“停。”
轿子停下,片刻后轿子里的人道:“扒开底下的灰。”
护卫在半幅焦骨下找到了半块玉佩,递到轿子里。
那玉佩原本被文臻扔在火场中,被掉落的横梁和尸骨压在底下,原本很可能就此不见天日,但不知怎的,却被这人发现了。
里头又静了静。
轿中也是一片黑暗,只有男子淡色的衣襟在幽幽闪光,那人细长的手指按在残破的玉佩上,微微闭眼。
好像要在脑海里将这玉佩相关的一切勾勒出来一样。
他睁开眼,远处风灯的光芒从微微开启的轿子窗缝里泻入,映出他长眉青青,眸子如雾中远山一般清润。
随即他把玉佩递出来,道:“放到比较显眼的地方去。”
护卫依言把玉佩扔在焦骨上头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然后轿子抬起,黑色的轿子无声无息穿行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