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厅中大家原本相对而坐,箱子放在上首桌子上,图鲁族长身材魁梧,这一跨出座位,两步便走到了掌馈长老身边。
掌馈长老正在冷笑,说了声“请便”
“便”字还在口中,图鲁族长忽然手往肩后一探,寒光大盛,唰一声,伴随一声西瓜裂开一般的咔嚓脆响!
刹那间妖红冷白,火锦漫卷,辣地溅了两边人一身。
“咔”又一声裂响,图鲁长老这一招用力过度,继砍裂了掌馈长老头颅之后,将他面前的几案也劈裂。
“嗤。”一声冷而锐。
坐在理刑长老身边的栗里族长一bs捅入了理刑长老的肋下。
“砰”一声,传灯长老身后,原本挤过去也要看羊皮卷的力嘎族族长,五指张开,指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尖锐的钢套,狠狠一抓,抓裂了刚刚震惊起身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的传灯长老的头颅。
南派一个族长踩着凳子飞身而起,半空中抓出两柄铁锤,狠狠砸向站在角落的易燕吾的后腰。
北派一个族长冷笑着,一把扼向段夫人的咽喉!
南派一个族长扑向已经向传灯长老冲过去,却又因为段夫人受袭不得不站住,平生第一次震惊而茫然的易秀鼎后心。
易云岑大叫着被一个北派族长追杀,刚才的偷袭因为他谦让地给族长们让路,反而逃过了一次杀手,但胳膊也已经受伤,他又惊又怕,在堂中叽里呱啦大叫,也不知道在叫什么。
易云岑大叫着被一个北派族长追杀,刚才的偷袭因为他谦让地给族长们让路,反而逃过了一次杀手,但胳膊也已经受伤,他又惊又怕,在堂中叽里呱啦大叫,也不知道在叫什么。
他在那叫,易秀鼎本已经扑过去将扼住段夫人的族长踢开,护着段夫人退到墙角,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要扑过去,顾忌到段夫人又不敢走,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燕绥文臻。
燕绥正拨开一个长老的铁链,并抢走铁链,将那沉重的东西狠狠抽在对方脸上,抽得一些红黑之物飞出,那人脸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
文臻则抓住了一柄抽冷子袭来的短n,轻轻一让再一送,就笑嘻嘻将那雪亮的玩意,送回了对方的肚子里。
提堂长老正将手中酒壶,狠狠砸在一个对他出刀的南派长老头上,酒壶就是葫芦,砸上坚硬的天灵盖,酒壶没碎,天灵盖碎了。提堂长老顺手在那人衣领上擦擦葫芦底的血,对一边打一边担心地看着他的呔族长老挑挑眉,仰头又是一口酒。
一时间鲜血遍地,惨呼震天,魁阁议事圣地成修罗场。
原本一脸不相干,甚至远远坐在角落的求文长老,反而是运气最好的一位,主要目标都集中在前面那几位长老身上,他中途又出去解手,回来后看了一眼堂中情形,没有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只靠在门边看书。
杀戮一发生,他便一个跟斗翻出了门。
易秀鼎看见燕绥文臻也受了攻击,倒松了口气,但一时之间,她自己也不知道,松的那口气是因为什么。
是怕这残酷杀戮,自始至终都是对方的筹谋?
还是怕眼帘开阖之间,染血的剑尖便已经隔开了两边?
南北两派的族长们暴起杀人,完全出乎长老们的意料他们习惯了十部族为附庸,目光从来只盯着大院和其余长老,盯着那最高权位,从没想过这里面有部族族民什么事。
没有自己的地盘,没有自己的军队,桀骜冲动一盘散沙,还多年不合,能成什么事?又哪来的心思成事?
掌馈长老的眼睛到死不闭,眼眸里散不去的不甘。
也因为太过出其不意,没有反抗机会,南北两派合力,迅速解决了长老们,随即开始追杀阁中几位长老的护卫和仆从,易秀鼎护着段夫人,拉来了易云岑,且战且退,却很快被逼到死角。
文臻正要出手,燕绥将她一拉,与此同时,混战中又一声惨嚎,呔族长老的长刀,血淋淋地从栗里族族长的腹中抽了出来。
这一刀,又开启了南北两派的混战。
北派有备而来,在提堂长老有意的帮助下,用刚才南派对付长老们同样的手段,迅速收割了南派好几位族长的性命。
反应过来的南派族长们,怒吼着抛下易秀鼎等人,开始反击出尔反尔背叛盟约的北派。
而北派自觉这不过是自卫之举,先背约的并不是他们,因此杀得也理直气壮,十分投入,并且迅速忘却了今日到来的初衷,全身心地沉浸入与南派延续了几十年的相爱相杀的节奏中。
已经拼杀得满头血汗气喘吁吁的易秀鼎,忽然就失去了对手,她茫然地站在角落里,犹自惯性地挥舞了几下剑。
她身后,段夫人闭目喃喃自语。易云岑盯着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秀鼎脸色惨白,看着地面的鲜血越漫越高,似无数条赤链蛇,逶迤至她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