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堂的掌控权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理刑长老皱起眉,低声道“今儿啊,这个事儿啊,我总觉得啊,哪里不大对劲。你说修年啊,怎么会忽然发病?就没听说易家子弟,有过了二十岁才发病的不对,这些事儿都不大对有人在背后作祟!”
掌馈长老倒也不是纯然鲁莽,皱眉想了一会,低声吩咐手下“去调地龙火来。”
理刑长老眉毛一抽,道“阵仗太大了吧?”
掌馈长老冷冷道“若无事自然大家都无事。若有事还怕什么阵仗大?”
他使个眼色,自有在外伺候的人接到命令匆匆去安排。
此时有仆人上来换茶。
那人端着茶盘,走过放箱子的桌子时,因为茶盘挡住视线,不小心撞到桌子,急忙告罪,又抽了汗巾要擦桌子,被传灯长老身后一个护卫拦住,那护卫用自己的袖子把顺桌子流下的茶水擦了擦。得到传灯长老满意的眼神。
此时大家各怀心思,可不就需要这么小心?
理刑长老呵呵笑。
小心又怎样?那个撞翻茶盘的仆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出手的其实就是这个护卫。
传灯这个傻的,哪知道他的身边人已经被买通了。
分给不同阵营的羊皮卷,乍一看是一样的,其实段夫人包括北派的那些人,拿的都是药水浸泡过的。
掌馈长老掌握易家大院诸般事务,在这些事上自然方便准备,这也是他底气一直很足的原因。
为了避免被这些人精看出来,药水本身用量少,而且平时也不能发挥作用,掌馈长老重金请了天眼之人来看,如果看出来的票有利于自己,自然什么动作都不会有,如果不利于自己,就安排眼前这一出。
护卫擦桌子的时候,将一块摩擦自燃无色无味的药香点燃,那香顺缝隙飘入箱中,遇上那羊皮卷上的药水,就能消去字迹。
香放在箱子背面,箱子面对所有人,燃香的时间很短,没人能发现。
看见那护卫暗中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掌馈长老松了口气,后背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
他和理刑长老推选的易燕吾,稳了。
暗中交联了北派又有什么用?易家从来都只掌握在他手中。
长桌另一边的角落里,文臻双手交叠笑眯眯地看着箱子,燕绥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发尾。将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缠好一缕换一缕,不多时,文臻便换了一头洋娃娃卷发。
文臻犹自未觉,她的眼睛虽然不能透视,却能见细微处,刚才那无色的烟别人看不见,她可看得清清楚楚,正想着哪一种方式打脸最爽,忽然易秀鼎无声走过来,往她身边一站,随即她听见易秀鼎声音细微“是不是做了手脚?”
“是。”
“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把票移出来?”
“不用了吧。”文臻沉思道,“在别人干坏事还没成功的时候就打断,显得不那么爽。”
易秀鼎“”
掌馈长老起身,俨然主事人般吩咐“开箱吧。”
然后为了谁来开箱又吵了一架,都怕人开箱时做手脚,都不信任对方提出的人选,最后还是易云岑被吵得不耐烦,跺脚大喝一声“既然谁都不相信,那就出门去,从站在门槛上的时候开始数,数到的经过的第七个人,过来开箱!”
这个胡闹般的提议最后获得了一致通过,而数到的第七个人居然是平云夫人。
她是出来找又跑丢的女儿的,结果被拖进了堂中。
掌馈长老看见她,脸色顿时和缓,毕竟两人关系一向不错。其余人也没话说。
平云夫人动作十分利落的开箱,捧出羊皮卷,摊开在桌上,瞄一眼,骇笑“这么多空白票!”
这话一出,传灯长老等人顿时变色。
平云夫人数了数道“易燕吾,得九人推选。”
然后她便不说话了,传灯长老等了一会,忍不住催促“还有呢?我们填的易铭厉笑呢?”
段夫人许诺过他了。易铭厉笑进入长老堂,扶持易云岑为家主,他地位不变,为辅佐家主第一人,并且段夫人会将青螭刀在易云岑成年之前交于他保管。等于将对十部族的管束权交于了他。
虽然十部族桀骜不驯,段家的信物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威慑力,但是总归都在刀前发过血誓,拿着也是个凭仗。
传灯长老的合适人选已经没了,算来算去,目前也只有这样的安排对自己最有利,毕竟易修年和易燕吾上位,他必定没好下场。
他心中关切,目光灼灼,平云夫人脸上表情古怪,道“没有了啊。”
“怎么会没有”
传灯长老的话戛然而止。
不仅他,所有人都看见了平云夫人对众人展示开的一大堆空白票。
一霎寂静后,传灯长老咆哮“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填了”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