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文臻:“?”
“去易家的那位弟子,好像有些口吃。之所以记得这个,是因为当时易家的管家来选人,诸位弟子争竞,最后这位口吃的弟子,做了一道上桌后鱼嘴还可以自动张合的口吃鱼,那管家引以为奇,便要了他去。”
文臻哈哈一笑,心想果然还是和菜有关才记得。
她便道谢告辞,王近山送出几步,忽然又一拍脑门。
文臻:总担心你这样一拍一件事儿迟早拍出脑震荡。
“还有件事,那做口吃鱼的弟子,家中十分贫寒,人却非常孝顺,他当时家中有老母,老母远行不便,他就想不去了。他母亲却不愿意他为了自己失了前程,便假意发怒驱赶他出门,他无奈,只得将母亲托付给韩府和自己的好友,才洒泪而别。为此他还特地给韩府留了自己的厨艺心得供后来子弟学习,也给好友留了银子。”
文臻记下了,心想倒也不妨找找这个老妇人,正想出门,这回又被拦下了,却不是王近山的拍脑门。
来的是一个小厮,脸上神色不大好看,硬邦邦地和文臻道:“姑娘方才帮了韩府的大忙,我们小姐连同昌平府尊公子请您去内花厅一叙。”
文臻在嗅菜,燕绥在吃菜。
小笼汤包做得很好,褶子如菊花,面皮洁白透明,隐约可见里头金黄的汤汁。鲜香之味隐隐而来,端上来的时候,燕绥眉头一皱,筷子啪嗒一搁。
韩芳音莫名其妙,中文微笑,“对不住,我家公子吃东西只吃双数。这笼里五个包子,甚是不对称。”
韩芳音立即命人重新安排,一边想着这习惯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来着。
燕绥垂下眼皮,想着某人虽然可恶,但确实从认识的一开始,就从未犯过他任何忌。
这一点说起来简单,其实很难,毕竟谁也不能一个照面便摸清别人的禁忌,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所以他眼里的她独一无二,没有过多犹豫就把自己给砸了进去。
这么一想感觉更饿了。看一眼那包子,却还是不想下筷子。
“摊得不够扁。”
别人听了莫名其妙,语言护卫们自然理解是什么意思文臻做的蟹黄汤包,皮薄到在笼里的时候完全是摊开的,绝不可能还像这样能够站着。
韩芳音笑,“是还欠着点手艺,想不到公子如此精通此道,想来公子府中定然此物常备。如此芳音也算公子的知己呢,一选,便选了公子喜欢的。”
燕绥夹起一个包子,那包子在半空中颤颤巍巍,迎着光汤汁荡漾。
燕绥又摇头,“汤包提起应如囊如珠,这就是个荷包。”
韩芳音掩唇笑,“公子真是雅谑。说起荷包,倒是没见公子佩荷包。按说咱们东堂,成婚男子都有夫人绣荷包,公子怎么没有?不会是尊夫人不擅刺绣吧?”
燕绥依旧只看着汤包,包子口并没有一点鲜黄点缀,他皱皱眉,用筷子尖微微挑了一个小口,里头热气蓬地散出,闻着倒是不错,他来了兴致,低头轻轻一吸。
韩芳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越看越是芳心难抑。
这男子看似散漫无羁,风采却天生尊贵,诸般举动,随意优雅,魅力难言。
明明普通动作,她也好,侍女也好,不由自主便瞧得发痴,几乎忘了身在何地。
蟹黄汤包本也是试探,毕竟昂贵精致,非市井食物,寻常人少见,第一次一般也不知道怎么吃,很容易被烫着。
但这位吃起来那个技巧熟练举重若轻,可见他那做派天然而成,绝非故意装作。
韩芳音压下心底的心花怒放,一抬眼才看见燕绥忽然一皱眉,轻轻一口,将方才喝下的那口汤都吐在了侍卫及时递上的锦帕上。
接汤的中文急忙将帕子扔了。
韩芳音目光在那方同样昂贵的帕子上停了一停,才着急地问:“公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燕绥道:“水。”
水送上来,燕绥漱口,三漱之后,才停下来,道一声:“腥。”
这包子的蟹黄不像文臻那样留在褶口,微微透一点金红的蟹黄,更增食欲,而是都拌在了肉馅里,虽然味道鲜美,但一来蟹黄被肉汁浸透失了原味,二来这蟹黄也隐隐一点腥气,想来这厨子整治螃蟹,没有文臻的讲究文臻有专门的三种刷子刷螃蟹,保证螃蟹的清洁不留死角,且会在烹制取黄前喂螃蟹喝一点点酒,以淘米水浸泡一刻钟后再肚皮朝上下锅。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材相差无几,方法各有千秋,能区别开的就是细节的讲究和厨师的灵性了。
燕绥这边因为韩芳音的另眼相看,早就是这厅中众人频频注目的角落,他这一吐一扔,动静很大,有人便挂不住脸了,当即便有一个锦袍少年走了过来。
那人年纪不大,随从不少,往这边走来的时候便有人低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