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和人含笑打招呼,对他做了个“老太太”口型。
林飞白接收到这个口型,微微一怔,目光在她的大头盖头和鲜红嫁衣上掠过。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涌起难言的寂寥和愤怒。
寂寥是仿佛看见美好的东西在自己面前被玷污。愤怒是因为他因为珍惜而不敢轻言采撷的美好,怎么忽然就被人轻松夺去了。
早知道早知道
但是,早知道也不会做的吧?他不是唐羡之,唐羡之可以无所顾忌,林飞白却不能。
迎上文臻略带欣喜和疑惑的目光,心底那股苦涩便缓缓在胸臆间弥散,然而他还是冷峻地一点头,回了她的礼,便往后又退了一步。
人群让开道路,文臻看似娇羞低头,实则上上下下打量着人群。
该来了一定已经来了,只是人到底在哪里呢?
人群里,遥遥的,有人拈了一颗梅子,却没有在吃,只将那簇簇群拥里的新嫁娘,仔仔细细地瞧。
瞧她艳丽红妆,瞧她明珠生光,瞧她颊粉唇朱,瞧她灵秀无双。
瞧她像个得遇良人的新嫁娘,盈盈微笑于人群中央。
他忽然有些发怔,之前那些日夜相处,见过她很多模样,也想过她很多模样,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这样的新嫁娘。
于他来说,欢喜了,便是自然,不过是睁开眼看见她在,临睡前看见她窗前剪影,每一道菜只想尝着属于她的滋味,每一个念头都和她有关。
一切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流过得更快一些。但回头再想,又觉得仿佛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花便再不败,日光便如洗,生命像在逆着生长,连崖石缝隙里,都能开出绿芽。
以为可以这样到耄耋老去,却原来这人间还有这许多道阻且长。
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想过那许多,所以才在今日见她立于别家喜堂,一团火般灼灼鲜亮,却是为别人鲜亮。那些话儿写满祝福与吉祥,却是冠姓于唐。
一颗梅子在指尖拈了太久,沾了些细碎的糖粉,他皱眉盯着,想着以前她为他准备的蜜饯,从来不掉粉,更不会这么不匀。
以前啊
再平常不过的以前,忽然便,牵扯了心肠。
题外话
过两天要万更。
正好把一个小高氵朝快速更完。
不过存稿君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挞伐。
所以这两天便怜爱它一点,少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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