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冲力很少了,这回居然没断,套着她,一阵风过,悠悠一晃。
她的脸便碰到水面。
碰到水面下的他的唇。
文臻从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情境下的接吻她被吊在船舷靠近海面的底部,脸朝下,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波,看见他逐渐接近的同样肌肤清透的脸,下一瞬间越过水面唇舌相触,哗啦一声,在肌肤相遇之前先遭遇海水,彻骨的冰凉令她下意识闭紧眼睛,随即便是一阵柔软的触感,唇与唇相触不过一霎,一霎间海水的冰澈之感便退去,似领略了人间至柔至软,从相遇到一路追逐的此刻刹那流过,彼此都似乎过了电一般微微一颤。
忽然水波一涌,文臻感觉到他的双手似乎将要揽住自己,顿时一惊,所有的震惊和绮念都立即消失,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燕绥赶走唐羡之的护卫等在这水下是要干什么。
然而她不能这样和他走。
这是她的任务,是她和皇帝之间的交易,并不仅仅是为了皇帝许诺的奖励,更多的是她需要唐夫人这个身份,以便和朝臣做交代并在之后有机会制约唐家,她不能出尔反尔触怒陛下,更不能让燕绥因此触怒他的父皇。
他这样行事恣肆仇敌遍地的人,一旦失去帝王的宠爱,哪怕自身无比强大,也必将陷入被动,到时候就不得不走上某条道路,与这天下包括他父亲为敌。
也许他不介意与这天下和他父皇为敌,但对她来说,哪怕他走上这条路,那也不能是因为她导致。
更不要说唐羡之未必没有准备,水下行动不方便,万一有个埋伏可能就有危险。
文臻忽然伸手,用力向前猛推。
燕绥正张开双臂来抱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女人在这般情浓时刻还能出手推人,顿时被她推向海底,而文臻趁着这一推的反弹之力,迅速一个翻身弹起,踩着留在船帮上的那一排断箭,狼奔豕突地逃了上去。
在围观的各家大船上的人们眼里,就是文臻如超级马里奥一般一段段地落下去,再忽然蹿起,如超级马里奥般再一格格地飞快蹦了回去。
众人:
这操作太骚我看不懂。
文臻以最快速度回到船上,刚刚落地就看见唐羡之做了一个收回的手势,随即大船尾部的阴影里有几条更淡的阴影从水下游曳而过。
果然是有埋伏的。
大抵唐羡之很遗憾没有能在水下解决宜王殿下吧燕绥悄然追来,身份没有显露,又是在水下,如果能弄死往水下一扔,那真是对唐家再完美不过的结局。
**的站在甲板上,冷风一吹透心凉,文臻想着后日才是吉时,但是现在,各方势力齐聚,虽然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各逞心机,但燕绥几乎是所有人的敌人。
每多停留一刻,都多一分危险。
“亲爱的,”她对唐羡之展开甜蜜微笑,“趁着人多热闹,我们提前一天成亲吧!”
夜已深。
大船之上灯火通明。
因为文臻突如其来的提议,整个大船都忙乱了起来,虽然在长途行走的过程中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但是吉日提前还是打乱了很多计划。好在大船上随从很多,唐家属下训练有素,虽然忙,倒还不乱。
相比之下,提出这个荒唐要求的文臻,反而成了最清闲的新嫁娘。
所以她坐在梳妆镜前做新嫁娘保养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当时她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唐羡之真的答应了。
先不说吉日提前这种事普通人家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说唐家,关键在于她的心思那么明显,用心那么不良,她这么皮厚的人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然而唐羡之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立即为她找到了理由。
他说因为急于成家,没有经过正常的三媒六聘之礼便要和文臻成礼,本身就是委屈了她,所以这成亲礼也可只算做订婚礼,只是将她唐夫人的身份正式见证,最后总要在川北走一趟完整程序的。既然不能算正式的成亲,那提前或者推后自然也是无妨。
文臻在那一瞬间,被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在古代长大的十岁少女,现在恐怕早已趴在唐羡之的袍角下,一个强大又强悍男人的细腻温柔善解人意,比真正的暖男更难得且更具有魅力。反正如果她是那个十岁的古代少女,那是肯定不要燕绥要唐羡之的。
她盯着面前多达几十种护肤用品,看着堆满半间屋子的首饰和衣服,心里却在想着明日的嘉礼。
事到如今,她大概也明白唐羡之的打算。九大世家一直受朝廷监视,很少有机会实现一个大规模的聚会。如今老一辈的刺史们都将淡出,年轻一代即将走上舞台,皇家加紧了对门阀的管控和针对,在这种情形下,世家们可能想联合,但这个时代车马缓慢,信息难通,关乎全族生死存亡的合纵连横大计,是不能仅仅通过几封书信就能完成的,下一代的主事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