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也没握过画笔刻刀,但是打发这种跳梁小丑绰绰有余云云。
这话自然是闻者景从,欢呼打气声直冲云霄。
文臻则予以反驳,称商醉蝉名作都是找人代笔,沽名钓誉,名不副实,欺骗世人,自己虽然只学了两三年绘画雕刻,连这周围看客很多人都不如,但想要揭穿商醉蝉这种欺世盗名之辈,不过举手之劳。
这话说完自然又收割一波仇恨值及免费鸡蛋菜叶若干,有人隔船大呼:“商大家绝非欺世盗名之徒,他如果输了,我当场跳船!”
文臻:直播裸奔不好吗?
还有人大喊:“你要能赢商大家,我直接娶你!”
文臻:并不能看上你好吗?
不过那倒霉蛋话音未落,就直接一个跟斗从船上栽了下去,一群凶悍的海底生物直奔他而去,如果不是他水性好很快抓住了船上抛下来的绳子,估计不是直接娶了东海龙王的公主,就是从此再也不能娶妻。
文臻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两人都把话语铺垫了一番,成功地煽动了群体的情绪,激起了对商大家的无限保护欲和无比的信心,以及对不知天高地厚挑战者的鄙弃和憎恨,完全可以预见到一旦事有不协会发生巨大的反弹,才各自住口,登上准备好的可以让人看得比较清楚的高台,让人拿出准备好的工具来。
商醉蝉那边,源源不断送上各种画笔,颜料,那些用具都十分精美讲究,十分搭配他的逼格,也完全满足了看客们的期待值,不断有懂行的人发出各种惊呼。
“看见没有!那画纸是松州如意纹雪松纸,传说中可以在月光下见高山雪松的纸!按张卖,一张够普通百姓一家吃一个月!”
“不不不,这纸虽珍贵,但比起那砚台那砚台你看看!天下名墨出青州,青州名砚在正安,正安绝品论月崖,正安月崖砚以月溪砚石制作,月溪石细腻坚韧润密,呵气可研,不损笔毫,触之如n肌肤,击之呈清越水声,那块砚星点密布,还是月溪石中最为上品的碎星白,仅此一块,够寻常百姓家吃一辈子!”
“非也非也,尔等都不懂行啊。仔细看那笔,那笔尖齐圆健就不必说了,单看那淡青玉管深黑毫尖,便知是出自宣州青阳笔庄十年才卖一支的青阳玉笔”
商醉蝉拿出来的,样样件件都是世间顶尖,众人啧啧赞叹一番,再转过头看文臻高台上就一块竖起来的怪模怪样的板子,板子倒是很大,钉着一张巨大的纸,旁边也看不见什么名笔名砚,只有一支细细的硬硬的笔,看上去也不像毛笔。
众人很多人自己也会画,铺开架势的时候都是一大堆物事,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简陋粗糙的装备,顿时都一阵哄笑。
文臻也笑,笑眯眯挥手,作一副不知嘲笑还引以为豪的sb样儿。
有人哄笑,自然也有人不笑。
未婚夫妻中,未婚妻笑得花枝乱颤,道:“唐家未来的家主夫人就是这德行?看来你们易家可以松一口气了。”笑了一阵又道,“咦,怎么远远地瞧着那文姑娘有点眼熟?”
未婚夫一直笑看那船上的人,对第一句没有反应,听见后一句倒挑了眉,“你遇见过她?你如果遇见过她,一定得好好想想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顿了顿他道,“小心。笑人者人恒笑之。”
听了一路烈女缠郎故事的某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季家兄弟,老四冷笑,老大对着老四背影冷笑。
某人坐在小姐楼船上,闲闲排列瓜子壳,一排排排列整齐一个瓜子代表一个被忽悠的傻子,吃完这包瓜子怕都不够用。
绘画本身,是没有观赏性的节目。
总在那看一个人挥毫很无聊,所以一开始的兴奋过后,除了那群兼具经纪、记者身份的文人还在紧盯两人行动,好发现问题,或者进行特写出通稿之外,大家多半都回去睡大觉。
商醉蝉画得很认真,他原本想敷衍,随随便便输给文臻砸了自己招牌就好,但文臻说那样的砸不是真砸,保不准还会来一个高风亮节牺牲自己名誉成全新人的新一波高峰,所以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商醉蝉心里怀疑,他是真才实学,走遍大江南北比自己强的都是有数的,拿出真本事,这小姑娘能赢?
但他知道文臻说的也对,事到如今也只好认真作画。
而那边,文臻几乎趴在画纸上,她在做最后的修饰。
古代,这么大幅的纸张很难得,这是唐家快马去纸张产地特制拿来的,纸质偏硬,雪白,适合画铅笔3画。
这么大幅的3,自然也不是当时就能画好的,她在大船出发就开始作画了,已经做好了构图和阴影,差的是最后的细节修饰。
两张纸钉在一起,展示的时候是空白的,钉上画板的时候就已经翻过来了。
这一画便画到晚上,月上中天的时候,一声哨响惊醒所有人,大家三三两两出来,一眼就看见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