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倒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模样,但是挣扎不得,被困在那狭小空间,也够她受的,她一直努力击破那树身,但那东西真像是一团糕团一样,被击打得凸出一个个拳印,也不见任何破损。
而那剩下的护卫呆在树梢,愣了一阵,忽然一咬牙,也往主干滑去,想要无论如何试一试将小姐救出来。
不能救出来,他也死定了。
刚才那一犹豫,其实就是取死之道,他当时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护卫不小心触及小姐的衣袖,被砍掉了那只手。
他害怕自己伸手拉住了小姐,从此也会失去双手。
底下唐羡之忽然道:“你不用去救。”
他似乎能看透人心,又平和地道,“方才的事,不怪你,你就呆在那枝干上,注意不要触及主干。”
那护卫出了一口长气,感激涕零地遥遥对唐羡之磕头。
文臻心里叹口气,心想唐慕之小姐真是唐羡之先生永远的加分项。
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说几句话,就能让被唐慕之摧残得不断降低期望值的人们感恩戴德。
但她还有些事想不通,忍不住问燕绥,“唐羡之为什么不去救妹妹啊?”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去救,唐慕之会更倒霉。”
文臻看看安然站在原地的唐羡之,心中若有所悟。
“其实他脚下那一块石头的颤动就是障眼法,不动才是对的?”
燕绥淡淡道,“他这人,他爹死在面前,也不会随便动的。”
文臻对唐羡之的定力,也五体投地,真不是什么人在死对头家里遇上意外还能准确判断,稳稳站到现在的。
“那个落到坑里的护卫,没事吧?”她没有听见任何惨呼。
“没事,”燕绥懒懒道,“愿意的话还可以躺下来睡一觉,被子是云丝棉的,点心是醉丰楼的。”
文臻默了一下,我的被子还没有云丝棉呢!
“这个机关是联动设计的吧?背着人的人,会惊动灯柱机关,如果两人一起落下去,那也就是一起睡觉吃零食,在坑里舒舒服服呆着,但一旦有人拿别人当踏脚石,那做恶的那个人就会落在树上,而树,才是真正困人的机关我的殿下啊,你要不要设计个机关,也这么考验人性?”
“唔,我的殿下,听起来很不错,再叫一遍。”
“叫爸爸都行!爸爸,我的好爸爸,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燕绥停步,想了想,把文臻放下来,文臻刚舒一口气,就见他疑惑地道,“到底应该怎么扛?”说着便两手握住了她两边肋下,一提。
文臻:
下面一步是不是就是我双腿往你腰上一盘?
亲爱的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盘肠大战?
还是你以前抱过娃?托屁股那种?
想到后一种可能性更大,而她此刻的裙子真要托了以后,燕绥以后地洞里的云丝棉被以后都要归她享受了吧?
她只得拼命气沉丹田,屁股下坠,赖在地上,“我自己可以走啊爸爸!”
眼看燕绥还打量她的腰身,生怕他再来一个公主抱,赶紧蹭下地来,燕绥还在问:“正确的抱人姿势应该是怎样的?”
“正确的姿势应该是自己走,”文臻翻白眼,“我没断胳膊断腿,谢谢。”
燕绥转到她身后探头,想瞧瞧那血线是怎么回事,文臻赶紧捂着裙子转过身,燕绥再转,文臻再转,两人绕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圈,一直站在最后的唐羡之忽然道:“殿下,何时给我们安排屋子,今夜我们都还没洗漱呢。”
文臻心中一喜,心想唐羡之真是善解人意,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转过来的时候,背后正对着唐羡之
这没有最尬只有更尬的世界。
“夜寒风冷,能和殿下借件大氅吗?”唐羡之又问。
燕绥眉头一挑,又看一眼文臻的裙子,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拍拍手,不一会儿,一个黑衣黄脸汉子出现,手里捧一件叠得边缘可以用来量长度的全新大氅,文臻认得他好像是燕绥身边的护卫总领,德字队的。
燕绥接过,却并没有给唐羡之,而是递给了文臻,一边淡淡道:“唐公子大抵是阳气太盛,总爱操心女人,有精神不妨多调理一下自己,没听过脸色发青,难活三更?”
唐羡之好脾气地笑了笑,并不回答某人恶毒的攻击,只将目光在燕绥脸上多凝注了一会,这使得赶紧穿好大氅的文臻也不由自主地对燕绥多看了一眼,然后发觉,好像燕绥的脸色,有点发青啊
她忍不住噗地一笑,这一笑不知道触到了燕绥的哪片逆鳞,他将文臻一拉。大步越过前庭和二进之间的院门,那沉重的木门在两人身后轰然阖起,随即咔哒一声,门上自动降下一根手臂粗的门栓,将门给闩上了。
文臻忍不住叹气,“殿下啊,你把人关在自己家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