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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人正经过浑身洋溢着孤独气息的宜王府,从近处看确实这府邸人也少,灯也少,建制特别齐齐整整,透着一股不好亲近的味儿,和它的主人一个气质。燕绥对自己的所谓的家似乎也没什么感情,拉着文臻不停步地过了,只是他原本好好的走的直线,忽然拐了个弯,生生从自己府门口绕过去了。
文臻有点奇怪,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了一阵哨声。
那哨声十分奇特,除了第一反应认出是哨声外,之后就能发现,那哨声吹得悠长起伏,节奏优美,还略夹杂着几分缠绵哀怨柔婉的调子,时而又显得大气朗阔金戈铁马,听来颇觉奇妙。
但夜半在这黑洞洞的王府附近忽然听见这样的哨声,实在有些诡异,文臻吓了一惊,仔细一瞧,才看见王府大门口对面一棵树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深色衣裳,盘坐在细细的树枝上,面对着宜王府的正门,嘴唇微微撮起,便有悠扬哨声,从树梢传来。
而文臻那双钛合金眼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比如那人是个女子,身形高挑窈窕比如她头顶有一只鸟,正在给她用翅膀扇风,比如她身边还有一只鸟,叼了果子往她手里送,比如那树下,团团围坐了一圈小动物,猫猫狗狗,连肥兔子都有。
这场景按说应该有些萌,但听着这曲折幽复的哨声,看着那女子如夜一般黑而深的眸子,文臻没来由的总觉得有些诡异。
然后她去看燕绥的反应三更半夜有女人对着他屋子吹哨这种事,当事人不会不知道吧?宜王府不可能没有护卫,护卫也没出来一个,很明显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吧?
那就是夜夜都有人对着他屋子吹哨咯?
文臻的脑子里忽然掠过校园青春狗血剧里的在女生集体宿舍楼下唱歌的惨绿少年。
性别对调,评论过万系列啊
燕绥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连嫌弃都没有,只事不关己一般点评:“真是吹得越来越难听了。”
“她吹的是什么?”
“求凤”
文臻长长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这个曲子她听说过哟。
说的是热烈大胆的少女勇敢追求青梅竹马却十分腼腆的俊俏儿郎,最后终成眷属的美好故事呢。
然鹅,她看看燕绥,俊俏是有的,比俊俏还俊俏,但,腼腆?
“好听吗?”她笑眯眯问,“经常听见吗?”
燕绥瞟她一眼,“你在吃醋?吃醋我就回答你。”
“是哟是哟,我就是在吃醋,你瞧瞧你,一个没看紧,都有人半夜宿舍楼下哦不王府门口吹哨求爱了,说好要做人家的小甜甜的呢?”
小甜甜把她毫不甜蜜地扯了个跟斗,以此表示对她油嘴滑舌的惩罚。
哨声还在继续,燕绥带着她,绕了一个弯,风一般地从自家屋子隔壁过了。
将那逐渐变得怨气丛生曲调诡异的哨声,远远抛在身后。
两条人影消失在夜幕中。
远处,树上吹哨的少女似有感应,忽然一停,转首看向两人经过的地方。
月色幽明,照着她乌黑沉潜若藏渊的眼眸。
燕绥熟门熟路到了一家,门上熠熠烫金的匾额司空两字,文臻想莫非是那个司空郡王的家?
燕绥带着她直接在屋脊上漫步,明明底下很多地方还灯火通明,无数护卫穿行道路目光灼灼,可他带着个不会武功的文臻,也没怎么遮蔽身形,硬是没被人发现行踪。
文臻渐渐在风中闻到了一股腥臊味儿,隐约底下有低咆之声,声音粗雄,似乎养着什么猛兽。
“你到底来干嘛?”忍不住要问个明白,这个天地大大他最大的家伙,能倒海能捅天她管不着,可现在她被拽了来,做什么她都是共犯。
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偷狗。”
文臻:
大半夜的您这是和狗过不去还是和自己过不去?
“司空家刚得了一只好狗,我喜欢。”燕绥唇角一弯。
你喜欢所以你堂堂一个皇子就大半夜来偷臣下家的狗?
“司空家世子善于培育异兽,无意中发现了这条狗,据说此犬千百年难得一见,可为万兽之王,这事儿引起了掌管川北、横水、定阳三州的州刺史唐孝成家嫡女的兴趣,那位小姐就是爱这些猫猫狗狗,听说是有一手绝活,善于驭兽,司空群那老东西,向来脑袋尖,便邀了唐家人携那小姐来看狗,一来二去,竟然给看成了姻缘,马上唐六小姐就要和司空家世子定亲了。”
文臻想到大眼睛仁兄,先前听皇帝喊他司空仆射,也是朝廷重臣了,这种中枢重臣和门阀豪强联姻,怎么说对皇室都不算是好事。更何况当时在殿上,司空群颇有些咄咄逼人,并不是个敦厚人。
但正常的处理方式不是应该是以阴谋阳谋分化之瓦解之徐徐图之吗,为什么这个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