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忽然脑中一炸。
想起来了!
那多灾多难屡遭抢夺的BRA!
被神经病要挟拿来做诱饵的BRA,落到了这家伙手里,而这人明显性子是个寻根究底的,东西拿到手里不知究竟,竟然转回头要向她问个明白。
听见隔壁那人问:“哦?何物?”
闻试勺也道:“林侯,这夜半入闺阁,怕有损您声誉,皇……煮雨先生向来博闻强记,无所不知,或许问问煮雨先生,亦有所得呢?”
林飞白沉默一会,道:“那就先……”
文臻忽然大步走入了庭前的灯光里,大声道:“老爷子,您的点心好了!”
这声一出,四面一静,林飞白正要掏东西的手也顿住。
文臻已经掀帘进入闻老爷子的房,低声笑道:“帮人帮到底呀。”
“老头子被人纠缠也没见你打算帮,”闻老头冷笑,“没这事儿你早爬过墙了。”
文臻笑呵呵在他屋子里一阵乱翻,顺嘴答:“蟹黄汤包!”
“一桌席面!冷热荤素不得少于十八道!”
“给你做满汉全席!”
“床背后柜子第三格。”
文臻顺利在那里翻出来一盘精致如画的点心。
“你怎么知道老头子藏了点心?”闻老头瞪她。
“厨师通病。”文臻笑眯眯。
闻老头哼一声:“狡诈!”
仓促之间,这女娃反应也是够快了,而且能想到深更半夜,这里只能有点心。
两人对话飞快,此时这边的门已经被敲响了。
文臻端了点心去开门,笑道:“让各位扑空了,抱歉,我在老祖宗这里做点心呢。各位要不要尝一尝?”
她嘴上客气,身体却堵着门一动不动。
门外,当先的是一个高大中年男子,看脸和闻老头子有几分相似,身材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便是这一代的闻家当家人闻试勺了。
他身后高高矮矮不少人,都隐在暗影里,她一眼只看见那个分外高而挺拔的林飞白。
屋子里头闻老头粗声粗气地道:“她随我学艺,老头子传艺不欲被人打扰,诸位想必都知道,见谅了。”
这话一出,文臻只觉得外头那堆人气氛便变了。
她隐隐觉得不好。
似乎也许可能大概,又被闻老头顺手坑了一把。
闻家屋里无好人!
林飞白立在对面,目光从文臻身上轻飘飘掠过,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累,只沉声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姑娘……”
“你可别问我,也最好别把东西拿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位叫我这么做,我便这么做,你觉得那位做的事,能让我这样的人明白吗?”
林飞白怔了怔。
如果说第一句话还只是让他感觉是推托之词,但又生出一些戒备,最后一句,则完全击中了他的骄傲。
是啊,燕绥行事,连他都不能明白,这个一看就很蠢的女子,凭什么能懂?
又凭什么能获得燕绥的信任,了解他的心思?
林飞白不再说话,转头就走。
他来得突然,访得贸然,走得,也决然。
以至于闻试勺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怔了一怔才急急跟上。
黑暗中似乎有人笑了笑,摇了摇头,文臻看过去,只看见他宽袍大袖,分外洒然的背影。
眼看那一群人匆匆没入黑暗,文臻才叹了口气。
今晚这连台大戏,总算能唱完了吧?
她立在院子中,有些纠结。经过这一遭,这院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正好走的最好时机。然而如今不比先前,这时候当着老头面再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只得悻悻地道:“您老人家先歇着,我回去准备满汉全席。”
“呵,谁要你的满汉全席,能把答应老头的汤包送上就算你有孝心。”闻至味下巴冲厨房一点,“就在这,现做,我老人家等着。”
“至于嘛,人家不跑啦。”文臻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前科不放心,也不生气,自洗了手去厨房,留下老头子呵呵一笑,意味不明。
然而文臻很快就发现,不是老头心眼小,是她太天真!
她的面还没揉好,隔壁就已经来了三拨“访客”。
这些大半夜上门的客人,似乎半点都不觉得自己来的时机有多诡异,给出的敲门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一个说请她去品茶,一个说请她去看花,还有一个连理由都没给,自称是她堂嫂,听说她来了,要来见见妹妹。
敢情“老祖宗收徒”是个炸弹,硬生生炸翻了整个闻家。
既然都接了这个炸弹,再不承认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像晴雯那样白担个虚名儿,文臻干脆在每次有人敲门的时候,都隔院喊话,“在老祖宗这里学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