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一点细碎的,无法捉摸的声响。
文臻有点摸不着头脑,心底却有些隐隐不安,探头对屋檐下看,底下黑沉沉,看不出究竟。
“救不救?”他问她。
文臻更加莫名其妙,然而此刻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救!”
锦衣人似乎有些诧异,遥遥地看了她一眼,文臻又觉得心中一紧。
为防止被神经病推下屋顶啥的,她悄悄扣紧了一块尖利的碎瓦。
神经病忽然又道:“可惜,迟了。”
文臻已经不打算理他了。
锦衣人也不打算理她了,抬脚,便如走平路一般走下去,一边走一边道:“你反应太慢,欠她一条命。”
什么鬼!
他一脚走了下去,没入檐下的暗影里,又道:“也欠我一个人情。”
啥?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他站在刘家的大门口,微微仰头,似乎在看什么,道:“又不齐整了。”
文臻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身子一斜,一个倒栽葱栽了下去,天旋地转之中,忽觉脚上一紧,再睁眼,天地都倒了个个儿。
眼前是泥地,她挣扎着眼睛往上看,看见青色的檐角,和一方被檐角割裂的天空。
身子晃荡,撞在什么硬硬平平的东西上,砰砰作响。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倒吊在了一处门檐下。
果然是神经病!
好在手中碎瓦没丢,她腰力不错,一使力翻身而起,拿着碎瓦要去割脚上的绳子。
那动作超级费力,做了一半她力竭将落,忽觉不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对面悠荡,她抬眼一看。
对面,刘家,一模一样的门檐,一模一样的大门,一模一样的门梁正中的位置,悠悠荡着一个人。
那人头发披散,鞋掉了一只,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下,一阵风过,风吹开她遮面的长发。
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文臻脑中轰然一声。
砰地落下。
脑袋撞在门板上。
金星四溅。
晕过去前一霎,她脑子滚滚奔过,一万匹羊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