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来看,可以说是美男子一个了。
封州刺史问道:“界河洪汛将至,是否有决堤淹田之可能?”
漕运使纪谦顿时脸色变了,不过其却长袖善舞,非常懂这为官之道,不紧不慢的开口,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几十年来,漕运之事中有一半确实是由日游神府多担责,从来没有出现过决堤之事,我漕运衙门多是负责漕运、公粮、俸银、贡物和商船之事。”
“疏通河道、防汛防洪之事,是由日游神府那边负责。”
“如今日游神府尽皆离去,确实非常有此可能,目前的河堤多是按照旧时所建,没有经受过洪流考验。”
封州刺史眼睛眯了起来:“本官可是记得,每年朝廷都有拨下大量护漕银下来,你漕运衙门都用在何处了?”
漕运使纪谦立刻说道:“护漕银都发给了两岸河工了,每年都是由他们负责修缮河堤,我漕运衙门每年都如数发放,历年来从未短缺过。”
封州刺史一挥袖子,冷哼一声,这家伙算是做的一手好打算,就算他亲自去查到河堤出了事情,也能够推到河工身上去。
“你倒是一推得干干净净,不知道这河堤出了事,你这脑袋担不担得住?”
“记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封州刺史这句话,却意有所指。
说完之后立刻命令各郡各县沿河两岸官吏,都要亲自上阵查看河堤情况,做好应对今年的界河汛期的准备。
然后立刻开始准备,一旦界河决堤之后,该如何应对。
毕竟如果河堤真的有问题,如今段时间内,也很难临时之间有什么办法。
连何世景这个还没有正式上任的界峡县县令,都立刻被委以重任,再三叮嘱其上任的首件要事便是这界河洪汛之事。
毕竟一旦界河决堤,界峡县的地势,首当其冲和第一个受灾的就是何世景的治下之民。
封州漕运使纪谦并不太畏惧封州刺史的威胁,毕竟漕运衙门的职司何权柄都非常特殊,其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背后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的,哪怕是一州刺史也拿他轻易没有办法。
不过封州刺史所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却让纪谦瞬间变得毛骨悚然。
匆匆回到漕运衙门,将那刺史官署所发生之事一说,顿时整个漕运衙门都慌了。
“我就说,今年肯定要出事,闹个不好就要出大祸。”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只是之前无人敢说。
“这可如何是好,这位爷爷怎么刚好就来了?还刚好碰上了这件事情,这下我们漕运衙门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原本就算是出了界河决堤之事,到时候也不是他们一人之事,失职之责自有整个封州上下官吏一起抗。
此刻摆上了明面来了,封州刺史已经下令查此事,到时候就全都是他们漕运衙门的责任。
“怕什么,贪了些银子罢了,这空尘道君哪怕知天知地,总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关注着吧?出了事大不了这官不做了,拿银子的多了去了,他们都得保咱们。”有人依旧心怀侥幸,想着出了事哪怕够保不住官身,也能够保住富贵。
“关键是这河堤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到时候界河一决堤,我们都得完蛋,活着朝廷要我们问责,死了鬼神还要来拿我们下冥狱。”有人看得清楚,现在没有人能保得了他们了。
“这河堤几十年没有修过了,历任河槽使和管河槽的,谁没有拿过?他们升上去了,罪责我们背?”
“这么大一条河,每年漕运的拨银才几个银子,算得了什么?我们拿的算少的了。”
“又不是光我们几个拿的,关我们什么事情。”
“出了事别想扔下我们,要不然我拖着他们一起下水,谁都好不了谁。”
漕运衙门吵得一团糟,人人皆显露出了心慌何害怕,一个个色厉内荏。
说着最狠的话,发着最冷的颤。
只是,没有人想着怎么解决问题,一个个全想着怎么逃脱罪责。
最后漕运使纪谦一声咆哮:“怎么着?你们还嫌死得不够快是么?”
“赶紧想办法,将账簿全部都摆平,绝对不能留下什么尾巴。”
“还有护漕银和那些不老实的河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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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
雨水稀里哗啦的打击在河面之上,散出无数的波纹。
有如龙一般的船舫逆风雨而来,划破水面。
一路有着喉关峡和黄城峡两道大峡谷,地势迂回曲折,沿途尽是城郭和镇落田庄,依靠着这一条界河水道而兴旺昌盛。
空尘子朝着远处看了过去。
堤坝由青石垒起而成,一层又一层,犹如阶梯。
呈现鱼翅一般层次不齐的形状,河堤和界河水流方向呈现夹角,如此能够更好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