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巷子里,被愤怒的锦衣公子以及其他几个被骗着买了大力丹的人四处搜寻的大师,将身上的灰色僧衣一翻,反面便成了道袍罩在身上。
带上头套,沾上一缕小胡子。
佛光普照的高僧瞬间化为了仙风道骨的老道。
“无量道尊!”连口号都从无量寿佛给换了。
五通大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甩了甩衣袖,大摇大摆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把那骗子找出来,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没错,不能让骗子跑了。”
“我就不信云壁县这么大个地方,他能飞到天上去。”
大街之上带着几个家丁和满街路人,到处在找行骗和尚的锦衣公子,从其身旁擦肩而过都没能认出他来。
“当真是晦气,好不容易碰着个肥羊,都已经到手给让飞了。”挺着脊梁,扮作仙风道骨的五通大师刚走到街角,便脚步如飞,看起来也怕被逮着个正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本地人还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得罪得起的。
“那道人是从何处来的?如此不懂江湖规矩,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应该也是为了那云君谭而来,下次若是撞在我的手上,定要你好看。”
五通大师恨恨不平,最后走进了一处租的屋宅之内,坐在桌上擦拭起了刚刚骗得的银子,一个一个的在桌上摆的整整齐齐。
另一头空尘子骑驴绕着云壁县并不长的街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家挂着旗帜的酒家下。
“这应该便是云壁县最好的客栈了。”驴子脸上形象的撇了撇嘴,经历了江州一行,实在是看不太起这破落县城的客栈。
哪怕旗帜上写着云间酒家这样大气的名字,也改变不了这只是一个下县的普通客栈。
“哟!客官来了!”店内小二立刻冲了出来,仿佛生怕客人跑了一样,冲上来就要帮客人拴住驴子,热情的将道人往里面迎。
不过那驴子驴眼一瞪,店小二便脸色苍白,畏惧得连退了几步,差点没倒在地上。
直到道人拴住了那驴子,才敢上前说话,只是感觉腿还是有些发抖。
“道长这驴子……”
道人仿佛非常理解:“平日里比较不听话,多抽一顿就好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客官里边青,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道人在大堂里坐下:“打尖,也住店,再给贫道准备热水。”
“对了,明天一早还要一些干粮,贫道要带在路上。”
“都要最好的。”
从左袖摸到了右袖,从银票摸到金锭再到银锭,最后摸到碎银子,仔细筛选了一番。
好不容易,道人终于从其中找到了一个最小的银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手上。
道人面露苦涩,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而店小二喜不自胜,没想到这道士如此豪爽,接过银子就说道:“客官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
坐了一会,还没等菜上来,客栈外突然又进来了两个人。
一人背着一个长柄包袱,精瘦干练,尤其是腰身,感觉脊椎就好像有一条龙盘伏在里面,极具力量感。
一人手指极长,充满老茧,腰上跨着一副鞭子,走路步伐有种飞沙走石的凌厉。
二者走到门口,便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的看着对方。
良久。
当他们吸引了不少目光,道人和满堂宾客都以为他们要开打的时候,这二人抱拳伸手。
“塞外银枪霸王关山。”
“飞沙鞭何北斗。”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然后二人相视大笑,踏门而入。
这个时候店小二端着菜上来了,道人问道:“这是作甚?”
店小二抬头一看,仿佛并不觉得这一幕有多罕见:“哦!他们俩啊,江湖人互报名号和门派,以免互相起冲突。”
道人惊奇:“没想到北地侠风如此之重,一座小小县城里面,也有这么多的侠客?”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长不知,我们这云壁县,最出名的便是云壁,只是这云壁寻常时候却看不见,需要等到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
“每年开春之季,那云君潭水位便会落下去,露出云壁,同时谭上会弥漫大雾,数日不散。”
“更能够在雾中看到璧山有仙人出来,更能听到仙音。”
“前几年,有位剑客自云君谭悟道,据说是从云壁之中感悟处了云霞仙意,创出了惊世剑法,自称云霞剑一跃成为了天机榜剑榜第二,于是这几年,便陆续有人前来,甚至为靠近云君谭云壁的位置而打得不可开交。”
“而且这年头,大侠也不如以往值钱了。”
“以前沾三分义气、五分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