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的娘家也是侯府,可目前官家自从几天前的早朝时气得吐血晕过去,到现在还在殿里“养病”,想去求情也见不到官家的面呀。
想到可能出的意外,赵夫人让世子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先回娘家侯府小住一段时间,现在镇国将军府一锅粥,奴仆能走的全都走了,让自己的儿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也无可厚非,可这样一来,落实了镇国将军府快完了。
周老爷和夫人赶回了京城,却告知婚礼取消了。听到首尾后,不由感叹赵映红知书达理,镇国将军府拜会,并留下了自己的奴仆帮着镇国将军府为数不多的奴仆一起打理。
说是借的,再加缺少人手的丁管家怂恿和叫苦不迭,赵夫人也就答应了。
虽然周老爷借的奴仆不多,也就十来个,但快抵得目前府里留下的奴仆数量,好歹也能凑合着用了。
当官家“养病”的第十天,安王带着一干大臣,还有十几个混在其中的私兵中挑出好手,浩浩荡荡去闯宫了。
闯宫一般都要先跪下请殿内官家允许,等没有消息再引经据典地、甚至还要装撞柱子逼迫来强行进入。
安王可没这个闲功夫跪下扯皮,带人直接往里闯,虽然值班禁军强加阻拦,但被砍到二个后,安王还是顺利地推开殿门。
匆忙从里面跑出来的大内监,这才展开双臂,想拦住,就被一把推倒在旁。
当推开最后一道门,看到官家穿着亵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床沿边坐着擦着眼泪的皇后,太医令跪在旁边。
皇后瞪着含泪的凤目:“大胆,闯宫不算,见到官家还不跪吗?”
安王立即跪下,于是进入的人全都跟着跪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医令在旁跪着,低着头声音都发颤的,应该是被眼前的阵势也吓到了:“各位大人不可喧哗,官家昏迷多日,切不能惊动。”
这下安王提起的心顿时放下了,就怕官家是醒着的,既然昏迷不醒,那就好办了。
果然身后的华郡王开口了:“皇后娘娘,这国不能一日无君,官家一直昏迷不醒,朝中无人主事,要尽早做打算才是。”
皇后怒道:“早做打算,是何打算?是不是盼着官家驾崩?”
“娘娘慎言。”一旁的柳太傅生怕中书令抢了功劳,先一步道:“朝中已十日无人掌事,这劄子堆积如山,吏部、刑部、兵部的各部要事都需要答复。安王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请娘娘代为下旨,立安王继位。”
“请娘娘代为下旨!”身后的一干大臣全部附和,声音整齐划一。
中书令说的时候,白了柳太傅一眼,这话应该他来说,不过就算说了,安王继承王位后,皇后位置还是他女儿的。
“大胆!”皇后顿时气狠了,猛地站起,手哆嗦地指着一干跪着的臣工:“你们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若要继位也是太子继位,还轮不到安王。”
中书令朗声道:“太子虽年长,但天资较弱,目前朝中乃多事之秋,需新君手运玑衡,躬命将士,芟夷奸宄。安王睿圣自天,纬文经武,可统兹大业。请娘娘以国事为重!”
于是身后又是整齐划一的:“请娘娘以国事为重。”
皇后虽从小也读书断字,但哪里是这些饱读诗书、平日子勾心斗角、唾沫横飞的大臣对手,被噎得一时无法说话。
有人掏出拟好的传位诏书,华郡王接过后双手举起:“请娘娘代为盖国玺!”
闯宫变成了逼宫,皇后气得脸色呈白青,嘴唇颤抖着,心一横,把事情给推了出去:“此等大事,妾身无法做主,待官家醒来,再给各位一个交代。”
得了吧,等官家醒来,还用得着传位嘛。
中书令大声道:“官家还不知何时能醒,难不成一日不醒,朝中一日无君吗?”
“可官家不醒,谁又能替官家做主?官家只是不醒而已。除非官家答应,否则谁都担待不起!”皇后一挥袖子,反正就是一口咬定,传位的事情除非官家驾崩,否则必须官家做主。
荣国公眼珠子一转,转而瞪着太医令:“官家果真一直不醒,从未睁开眼过?”
“是……”太医令刚抬起头,就看到荣国公阴恻恻的目光,硬是把到嘴边的话改了意思:“是……有些时候睁开眼过,但粥水汤药还须灌服才可。”
荣国公转而道:“既然如此,殿下不妨过去问问,如果官家正巧睁眼,就问是不是愿意传位于殿下,如果是眨一下眼,如不是就眨二下。”
太医令一听松了口气,想举起袖子擦汗,但看到皇后愤怒的目光,赶紧地将手放下,低着头不敢看……不要怪他呀,他只是个小小的太医令,如果不照着说,那些臣子说他不尽全力救治官家,立即拉下去杖毙都行。
听到荣国公的话,安王站了起来:“本王现在就去探望父皇,希望父皇能受天庇佑,回复本王。”
皇后气得不行,什么受天庇佑,到时安王一口咬定官家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