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就是不说,只管得意洋洋地拿着筷子,夹着一口腌干菜搁在嘴里,慢慢地嚼。
有一个人实在等不及,拿着酒壶走了过去,帮他倒了杯酒:“这位仁兄,话不要只说一半。你倒是说说呀,什么隐情!”
“是呀,是呀,赶紧说说。”四周的人都急着听。
这人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拿酒壶的赶紧地再续上一杯,这才开了口。
“其实赵三小姐根本就没被掳走,都是荣国公府的赵世子贪恋赵三小姐,故意放出风声,毁了赵三小姐的名声,可以顺利迎娶。”
顿时四周一片哗然。
刚才那桌的人一个冷嗤,满脸的不屑:“哪里会有毁了人家姑娘名声,再去娶的。”
“就是,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任何事情都会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就是结亲不成,就结仇!”这人瞥了一眼,昂着头:“上回赵世子就是抱着赵三小姐落了水,那赵三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勒死在了荣国公府,这些事联起来,大家想想,有无可能。要知道赵三小姐上元节可是一直在灯会上的,许多人都看到。”
这下打开了话匣子,之前荣国公府可是在京中出过二回风头,一次是和赵三小姐一起落水,一次就是京兆府调查那丫鬟被勒死的事情。虽然有一个小厮承认是他干的,可这种高门大户的事情,谁又说得准,横竖小厮死了,死无对证。
风向开始朝着赵三小姐倒,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是荣国公世子贪恋赵三小姐。
那桌的人急了:“这绝不可能,荣国公府说来也是公爵府,怎么可能为了求娶,而造谣毁了以后世子夫人的名节?”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怎么不可能?”
应该是在楼上雅座,听到声音下来看看的。书生站在楼上往下道:“那天丑时将过,快近寅时,我还见到了三小姐。”
这下所有人都看着书生,书生拔高了声音,因为兴奋,又喝了二杯小酒,脸上带着几分红晕:“三小姐的丫鬟,不小心撞到了我。和我争辩了几句,是三小姐旁边的家丁过来道的歉。还说如果我有受伤,可以到镇国将军府。那时三小姐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颇高的,看年龄只比三小姐长几岁,面容有几分相像,相比是镇国将军府的男丁。你们说说,如果被歹人掳了,还有心情逛吗?”
是呀,被掠走后,肯定吓得半死。谁还会继续逛街?更何况家里的哥哥还跟着,身边又是丫鬟又是家丁的,就这样还能被抓走?
这下一大半偏向了赵三小姐。
“我相信是赵世子造谣!”又有人提出有力的证据:“济世堂就在我家隔壁,镇国将军府每每有人得病,都是到那里请大夫。那天济世堂的大夫出诊,还带着镇国、、将军府的小厮回来抓药。我好奇靠近了,听小厮问大夫要喝几副,能不能加人参。大夫说,这是普通的风寒,是三小姐底子弱,看样子也不算严重。凡事加人参未必好,先喝二副看看。”
这下全部倒向了赵三小姐,不少人甚至义愤填膺地骂荣国公府做事太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厚颜无耻之极,如果那个姑娘嫁给这种人家,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下回天乏术,无法将局势扭转过来了那个原先挑出话题的人,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钱,放在桌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而在此店的边角落里,有四个人坐着,戴着竹斗笠,寻常压货送货的打扮,看样子象是送完货后,正好落脚吃个便饭。
其中一人抬起了头,从斗笠下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犀利双眸,看着那人正要走出店。
他眼神示意,旁边三人站了起来,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无声地跟上去
在城东西厢、千画门街的周桥边,冯媒婆刚跑完一家,走到包子铺时,才发现肚子饿了。虽去跑人家说亲事,往往会备下茶,但未必会端上点心,有些听到是不诚心的,就算端上的茶也会撤了下去。
冯媒婆于是走了进去,用手中的红色喜帕拍了拍长条木凳,拍去了灰后这才坐下:“顺子他娘,来两羊肉包。”
“哎,来了!”顺子他娘,也就是冬梅的娘,立即打开蒸笼,从里面取出两个热气腾腾的羊肉包,又加上一个菜包,一起端了过去。
因是老熟人,经常光顾,所以私下里买两个送一个。
见还是老样子,冯媒婆乐滋滋地拿起个肉包,吃了起来。
此时已经快过了午餐时间,顺子娘不算忙,于是在旁边坐下,问道:“冯大媒婆,今天又说了几家呀?”
冯媒婆“呼呼”地吹着包子里的热气,咬了口,嚼得嘴边上那颗黑黑的媒婆痣都一翘一翘的:“说了一家,还有就是去镇国将军府去了,就是你闺女当差的那镇国将军府。”
“是吗?”只要和闺女有关的,顺子娘更想打听了:“是和谁说亲呀?”
“是三公子和三小姐,啧啧,你还别说,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