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耿和邱田出去后,秋叶才回来,手上自然也没有茶水。秋叶没说话,乖巧地坐在旁边绣花,而其他丫鬟也逐一回来了。
吃了一小块刚出笼的发糕,希宁让人送去北定苑一些,就眯起眼睛养神。
关系整理得差不多了,可以放点饵料出去,看看情况。
第二天,赵耿就带来了消息,赵映雪出去了,去了茶铺好久。等着试茶时,碰到了嘉顺县主。
“聊了几句后,嘉顺县主走时好似没来时那么大的戾气。”赵耿说得很到位,而且他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希宁听后,叫秋叶将准备好的钱袋给赵耿。
赵耿没接,行礼道:“在下办这些事应该的。”
“办事往往要花银子,先拿着吧。”希宁示意秋叶再递过去。
赵耿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银子。还挺重的,三小姐出手还挺阔绰。将钱袋塞进衣襟后行礼:“多谢小姐。”
没有一句阿谀奉承,这样的人往往能办好事。希宁含着笑:“荣国公府和三皇子那里,现在有人盯着吗?”
难不成又叫他盯着这两处?赵耿眉头微结,衣服里、腰带上的钱袋沉甸甸的,于是说:“因为小姐的事情,将军派人去盯着了,只不过这件事不归我管。”
希宁深吸了口气,顺便也考虑一下,转而道:“如果打探到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
“是,在下明白!”这次赵耿答应得快,反正所有事都要向赵将军禀告,到时看赵将军怎么说。
赵耿走后,陪着的秋叶气愤不已:“二小姐一定将小姐不会冲茶的事情告诉了嘉顺县主,小姐对她多好,她还出卖小姐。”
昨天刚知道身主不会冲茶,今天一早就跑到茶叶铺蹲着,就等着瞄住她的嘉顺县主自己过来。
以嘉顺县主的性格,在镇国将军府嫡女身上吃了亏,肯定会找庶女麻烦,更何况三皇子这件事就是针对庶女的。知道赵映雪出门了,只带着一个丫鬟,还不赶紧过去。
“这样也好,能看清了人。”希宁微微叹气:“她不仁我不义,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用念及骨肉亲情了。”
这件事虽说是她让赵耿邱田去盯着的,但赵将军那里肯定也知道了。哪怕是庶出,赵映雪毕竟也是赵将军的女儿,如果知道庶出的女儿如此拿着嫡女来铺自己的路,心中必定上秤。
秋叶顺着话,气鼓鼓地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希宁笑了笑,另外扯开话:“秋叶,谁都知道你对京中各家各户的底细,贵公子贵女品行知道个一二。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秋叶心中一惊,赶紧赔笑,但看到三小姐似笑非笑的表情,眸中的光深不见底,收敛起笑容,如实回答了:“建武九年老家闹了饥荒,全家逃难到京城。家里孩子多,父母无奈将我卖到了这里,这样才不至于饿死。卖了我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父母就带着我小弟在京城做点小买卖。”
这天灾人祸的几乎年年都有,除了饥荒,还有蝗虫、旱灾、水灾、瘟疫、地震、黄河决堤。哪一次不是能逃则逃,没吃没喝就卖儿卖女的。一般都是先卖女孩,最后实在不行才卖以后需要养老送终的男孩。
秋叶继续说着,倒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饥荒过了,见我跟着小姐,吃的好、穿的好,比赎回来的姐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放心继续让我在这里。”
希宁点了点头,这也倒是,宰相家奴七品官。镇国将军府虽然没有机会能仗势欺人的,但府里的老爷公子都干干净净,没有其他府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腌攒事。
这赵承宗就算外面名声还可以,但府里却包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成婚前,身边的婢女都睡了好几个,荣国公夫人三天二头的往他院子里送避子汤。正经人家,正妻还没娶来,这通房的孩子出来了,绝对会被人笑话,也会成为人品的诟病,将来对仕途不利。
秋叶终于将原因给说清楚了:“我父母就住在城东西厢、千画门街的周桥边上,开了个包子铺。我大姐去年刚嫁了人,姐夫是同一胡弄里的杀羊屠夫,小妹和小弟也长大了,能在铺子里帮忙。我知道得那么多,主要是我家同一条弄里的邻居孙家嫂子,她表姐是做官媒的。平日子里,经过我家铺子,来不及吃饭,都会买上二个羊肉包子,边吃边歇歇脚。一来二去的和我家混熟了,也健谈,和我娘聊了不少。我每次回去唠嗑时,我娘又跟我说,也就听熟了。”
就因为秋叶对这些事熟所以才被赵夫人分到了朱澜院里,可惜身主没有利用好,也不懂得珍惜,导致出嫁后半年内,秋叶被构陷与小厮私通、命丧黄泉。
要不身主的记忆里,对于身边的丫鬟底细都没有多少。只知道秋叶在京城有家人,每月将军府里的下人都会有一天的休息,其他丫鬟都是结伴逛街,而秋叶则回家,还住上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回府。
“官媒呀”希宁手指轻轻扣了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