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拿着小刀走了过去,旁边看了看,东西已经全部备齐了,而藤原道长也咬着卷好的棉巾等着,由四个兄长压着。
她蹲了下来,平静地看着这个权倾朝野的亲爹:“忍着点,我尽量快。”
“保护尊子小姐”外面人高叫着跑来。
呼啦啦一大堆,都是庄上的侍婢奴仆,手上也拿着各种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厨房里的人拿着菜刀、锅子锅盖而带头的阿葵她们,手里拿着做衣服的剪子。
一个个跑到门口,大口大口喘气,准备为藤原家尽忠。
希宁翻了翻眼,不过多点人在也好,至少在敌人冲进来时,多点人抵抗。
她拿着小刀开始对着伤口剜肉吓得不少人立即扭头,不敢去看
藤原道长因为疼痛晕了过去,希宁拿着针在帮他缝伤口。
旁边的人看得是心惊肉跳,挖出来的箭头放在一旁。带血的箭头虽然但是带着倒钩,稍有不慎,就会弄断心脉,失血过多而亡。
缝好后,希宁拿起棉巾擦了擦手:“好了,幸好箭头没毒。”
她站了起来,已经是一身的汗。
动作熟练又快,大约身边的侍卫都没做得那么好。就算能做,以藤原道长的身份地位,多少会有顾忌。一旦有了顾忌,就会束手束脚。
大哥赖通忍不住问:“你从哪里学来的?”
希宁嘴角翘了翘,好似直言不讳的样子:“书上。”
门口有人跑过来同传,说是敦康亲王在门口喊开门。
其他受伤的人,现在管不上了,希宁叫所有人密切注意情况、保护好藤原道长后,就往外走。
一母同胞的二哥和四哥跟了上来,二哥急问:“你去哪里?”
“当然去门口回应敦康亲王。”希宁脚步没有停下:“你们两个回去陪着父亲。跟来反而证明你们在这里,如果敦康亲王真的想冲进来杀我,你们两个也拦不住。”
两兄弟停下脚步。就听到五妹的背影和飘来的声音:“屋里事情那么多,不用管我。”
屋里事情再多,也没大门凶险。
两人相互看了看,二哥深吸了口气:“我们还是听五妹的话吧,她才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两人转身,往屋里快步奔去。
敦康亲王是一条天王的长子,原王后定子死时,他才一岁。后来藤原道长的长女彰子就成了中宫。因为母亲的本家无法和藤原道长抗衡,失去成为天王的机会。
没有有力的外戚,也只有当亲王的命,哪怕是天王的嫡长子。
看来他并不象有眼疾、自己退位的外甥、敦明亲王那么胆小。
现在敦康亲王已经十九岁,他应该觉得羽翼丰满,不想委屈地当个亲王。派出了多年暗养着的杀手,等到过年后第一次上朝的回家路上,伏击藤原道长和他的儿子们,来个一网打尽。
希宁到了门口,门外还在叫门,嚷着敦康亲王来了,要门里的人开门。而看门的仆人已经吓得瘫倒在一旁瑟瑟发抖,是另外一个胆子大的应付着。
左卫门带着十个带刀家仆,手中握刀,严阵以待。
站稳后,阿玲从后面追上来,将手炉递给了她。这是她刚才给六哥的,看来是六哥见她走了,赶紧叫阿玲再送来给她暖手。不错,这个六哥还有救!
希宁端着手炉,悠声道:“小女乃是藤原道长大人第五女藤原尊子,不知敦康亲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外面沉默了片刻后,一个年轻男子声音传来:“本王外出游玩,一时忘了时间,想借宿一晚,请尊子小姐收容。”
希宁猛地一笑,看来这个敦康胆子并没有那么大。
他是吃不准藤原道长是不是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就是藤原道长跑掉了。只要不动他的家人,没造成伤亡,他就能保住一条命。毕竟他是前天王的嫡长子,到时赖个干净,藤原道长就不能立罪。作为道长亲长女、太皇太后的养子,也不能杀了他。
吃准了这点,希宁有了拒绝的条件。她朗声道:“原本亲王殿下驾到,小女应该出门相迎。怎奈现在已是半夜,按理小女不能私见外客。如雪夜不能赶路,请到小女旁边庄上委屈一晚上,第二日天明,小女定开门叩拜相迎。”
等到第二天天亮,藤原府和宫中全都得知消息,并且出动护城卫队,还有敦康亲王什么事嘛。
又沉默了一会儿,敦康好似羞恼的声音传来:“你让本亲王在农家小院,闻着牲口臭味住一晚上?”
希宁好似无奈地说:“殿下为了小女的清誉、委屈求全,这定会传为佳话。”
为了她的清誉有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被左卫门瞪了回去。
希宁又说:“离这里二里地,有个寺院,据说许愿最为灵验。殿下过去留宿,正好许愿。半夜拜佛,必定心想事成。”
敦康亲王声音传来,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