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张口结舌地看着县主,一粒粒吃得不错,看着书,不时吐出葡萄皮到旁边小碟子内。
算了,县主如此已经习惯了,静儿左右看了看,赶紧地将剥好的葡萄赶紧吃了。这可是君上赏赐的葡萄呀,也就那么一串,嗯,真甜!
萧、林两个管家和萧盏一起过来禀事了。
这次瓜还是一两一个,依旧二车送宫里,剩下的卖掉。就连烂的,百钱一个,依旧供不应求,为此又狠狠地赚了一笔。而赚到的银子,全部去买粮草、木炭、棉被、还有火油。
萧盏读着这次的收获:“粟七十石,谷一百石,大豆五十石,牛马吃的饲料十车,火油一百二十桶,已经全部入库。”
萧盏读完后,林管家带着几分怨气,也是不解地问:“县主要那么多火油干什么?”
都城里的隔年木炭、棉衣甚至棉被都已经被县主买断,塞满了十几间的瓦房。
希宁继续吃着葡萄,往碟子里“噗噗”地吐皮:“当让是用,火油好多用处,天黑了可以点灯,生炭是,往上稍微浇点,木炭马上就能着。”
生木炭时,为了让木炭燃得快点,确实可以淋上点,可只是十几滴就足够了,那里用得着上百桶的火油呀。
去年是暖冬,前年也不算很冷,好似一年比一年,可县主却大批屯粮屯过冬储备,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好吧,反正钱是县主,她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连君上听说后,也是付之一笑。
对了,这件事还是要说一声的……
林管家行礼:“县主,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烦就是这个,希宁悠悠地说:“你觉得当讲就讲,不当讲就不要讲。既然说了,就是想讲,讲吧!”
林管家一噎,随后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有大臣弹劾县主,毫无顾忌天家威仪,商贾之气由甚。”
历朝历代,重农轻商。此朝也是如此,好似买卖财物为人不齿。商商,无不商,做生意的都是佞之人。
希宁侧头想了想:“君上听后是什么意思?”
汉王看到这个弹劾表文时,刚休息时吃了二片瓜,嘴里还有余甜。再抽出刚收到的县主信,上面写着:边疆贫苦,税收入不敷出。为了不麻烦君上,也只有随进贡送信时带点东西卖,再买点东西回去自用。自用不完,也就当地卖了换点贴补。
于是汉王将弹劾表扔在一旁。
不要说,这个弹劾的文臣,还真是锲而不舍。见君王无答复,上朝的时候直接问。
汉王都有点恼了,将县主的信一扔,反问:“卿认为是让长平县主自己解决,还是国库再拨俸银给她?或者给她换块,土地肥沃、百姓富足的地方?”
文臣一听,感觉好多弦外之音,赶紧地跪地叩首,话也变成了,长平县主能不麻烦君上,自己想办法弄钱,应该是众藩王之楷模。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长平县主的忠君国之心,是他错了。还请君上责罚!
还是先撇清关系吧,否则汉王认为他使计让长平县主换个地方,那这隔阂就大了去了。世子都给整没了,原本想着参一本,弄臭长平县主的名声,让君上高兴,结果马拍在马腿上。
王都是仁慈的,以仁孝治国嘛。责罚当然不会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希宁听后,赫赫一笑:“君上果然知我懂我,不被小人谗言左右。这里也没什么特产,瓜也差不多落市了。要不这样,下回牵五十头羊去,五头献于君上。剩下的,就地卖了,按照当地市价略高半成即可。”
这点她都从萧管家那里打听好了,萧管家则从这里的贩羊贩子那里听仔细的。这里的牛羊特别便宜,羊送去都城卖,中间能赚不少。
林管家一听,差点没晕了。好了,以前是送瓜,这次是送羊。瓜可是死的,放在那里不会动。可这羊都是活的,上还有味。五十头羊一路过去,这上的羊膻味,那就跟羊贩子一样了。
他可是管家,现在正宗沦为跑腿的,外加押送货物的领队。这活没办法干了,能不能不干了?他要退休,他要回老家颐养天年!
等三个人走后,静儿替她摇着扇子:“县主,奴婢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囤那么多货?”
冷不丁看到县主冷眼看着她,这种眼神到了临邑县后,经常能看到。每每看到,都觉得很可怕,仿佛县主变了一个人。
静儿一个哆嗦,立即趴下行礼:“奴婢多言了,奴婢知错了,请县主责罚。”
希宁“噗嗤”一笑,转而看着手中的竹简:“静儿,你怎么现在也和朝中的迂腐大臣一样,动不动就说什么责罚。起来吧!”
静儿胆战心惊地起,看到县主靠着软塌看着书。
希宁悠悠地问:“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囤那么多货?”
静儿先摇头,可觉得这样太虚伪,于是转为点头,但县主眼睛一看过来,又吓得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