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安离开房间时,脚是虚的,脸是笑着的,其他人看到他都以为他发神经病了。
希宁微微叹气,这个时间告诉傀安身主的意思是不大合适的,可目前情况有点复杂,指不定一个弄崩掉,就会带着人,打呀杀呀的过来灭教。
可不这样做,万一真的象前剧情那样,虽然会拖着傀安不成为天傀,也有可能全军覆没。到了那时再说,可能来不及了,那就会留下遗憾。
任何事情该说就要及时说,不要藏着掖着,否则的话,就会留下终身的遗憾。
前剧情,傀安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心迹。而身主等到醒悟时,傀安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来不及让傀安知道,这也是身主一生的痛。就算死后埋在一起,墓碑上刻上夫妻,也弥补不了这种痛。
希宁站在窗口,偷偷地看着傀安乐得晕陶陶地的样子,不由地从心里发出暖意和笑意。
傀安果然天天窝在店里,不再出去。而且还……
“大护法,你的脸怎么了?”一群伙计对着用黑布蒙着脸的傀安发愣。
教主说的,让他好好养白了,当新郎官时才能漂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亲,所以他要尽快地把皮肤养白了。
想来想去,还是把脸蒙住,不见光,这样一定会很快养白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一旦说了,教主一定会生气的。教主说了,这件事目前还不能透露出去……
“嗯嗯!”傀安支支吾吾地:“我脸上发了点东西,看上去难看,遮起来。”
“发了什么?”一听到大护法有碍,伙计们当然急着追问,千万不要是非常严重的东西。
傀安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那个,是痘痘。”
伙计们一时间想笑又不敢笑,还是里面一个稍微有点资历的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既然不是大事,你们也不要围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于是各就各位的干活,心里暗暗好笑,不就几个青春痘,能难看到什么地步?这里还有眼斜、嘴歪、鼻子都矮得快看不到的。还有教主身边的傀莺,那胎记大得过目难忘,也没见大家吓着。
脸上蒙着布,也不敢在大堂内站着了,就坐在角落里。
就算傀安努力地将自己卷缩起来,客人进来,有些还是看到了他。
有二个还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噢,长痘了。”伙计回答。
客人顿时惊叫起来:“啥?出天花啦,天啊,救命呀~”
“是长痘,吃得太油腻,长出来的痘。”伙计赶紧地辩解,这传出去,说这店里出天花了,那谁还敢来:“谁年轻没长过?不是出痘、是长痘了。”
客人这才稍微安心了点,还是狐疑地看着:“出个痘痘,也没必要这样吧?”难不成还是出天花?
看着等着货物包好的客人,一个劲地盯着他,恨不得能穿透他脸上的黑布,看清楚出的到底是什么。傀安终于憋不住了,猛地站起一把扯下黑布:“看看清楚,看清楚了吗?”
这是看清楚了,人挺黑的,但脸上没发出象天花一般一点点的。
客人喃喃着:“可也没见到痘呀,哪里有痘?”
“这里不是吗?”傀安手故意指着,一摸后露出惊喜:“哎,痘瘪下去了,看来这个办法确实好。我回去照照镜子去。”一溜烟的跑回房间了,用黑布蒙脸真不是个好主意。
伙计们又疑惑又好笑,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过了会儿,傀安又回来了。这次倒是脸上没黑布,可这面具又是什么鬼?
希宁到前面店堂里时,看到戴着面具的傀安,那也是醉了。真的要这样做吗?好吧,只要他高兴。
也别说,也不知道是戴着面具的原因,还是昨天挑开这层关系后,傀安说话利索多了,象平时对着别人那样正常说话,再也没结结巴巴。
正要回去时,就听到外面声音响起,先是“呜呜呜~”的牛角声。随后就是有人高声叫着:“凌迟宫宫主驾到,众人回避!”
希宁立即翻白眼,怎么又来了?
在店里的客人们一听,全都扔下挑了一半的货物,往外逃。
她走到店门口,就看到一顶蒙着白纱的大轿,被八个轿夫抬着,缓缓过来,轿子两边跟着拿着各种奇怪武器的黑衣人。还有那个华衣高髻、手拿玉扇,脸上永远挂着高高在上的鄙视,自认为是公主,其实还是丫鬟的琴瑶。
切这排场算啥,有本事象武侠片那样的,一个个如同吊着威亚,飞着过来。
走到门口时,八个壮汉把轿子轻轻放在地上。
琴瑶拿着玉扇,微微抬着头:“傀教主,我们慕容宫主的求亲,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希宁没有说话,还没使眼色,旁边的傀莺就开口了。
傀莺讥讽着:“你算是媒婆,还是你们宫主的谁呀?轮得到你问我们教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