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借着油灯的光亮,仔细查看。这人的脚腕上栓了半截绳子,又拿着油灯看了看大通铺周围,发现还有半截绳子拴在床边。
贺远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人把绳子栓在脚上,只要翻身或者稍有动作,脚就会被绳子拉动,人会从睡梦中惊醒,如此一夜里,不知要惊醒多少次。虽然疲惫,但是,随时都有可能惊醒的人,自然容易发现屋子里来了外人。
贺远哑然失笑,这真是各人有各的道,居然能想出这个办法,保持夜晚的惊醒。
说来也是巧了,贺远一进屋,这人就醒了,但他急于逃跑,忘了脚上的绳子拴着,这才慢了一步,被贺远点住穴道。
脚上缠绳子的人,原本是绿林中的一个积年老贼。靠着这一手保命的办法,躲过了不少偷袭。可惜,他运气不好,栽在了云遮庵这里。
贺远对这人有点好奇,就在他身上搜了搜。竟然搜出了一本儿书籍,封皮写着摘星术。他借着油灯大概翻阅一下,里面是些妙手空空之术。贺远觉着有,便将这本书揣了起来。
很快,沈婕妤带着几个弟子,处理干净了院落中的江湖散人。
一行人悄悄的关上院门,赶向了西极门所在的院落。
西极门和那些一盘散沙的江湖救急不同。于长史习惯了官府和军队中的做法,门外留有值守的人。
沈婕妤几人不敢贸然靠近。
贺远观察了一会儿,看准位置,甩出石子,打中两个守门人的穴道。未等对方倒地,他快速欺近守门人,抓住了两个即将倒下的人。
几个云遮庵的弟子,轻轻地这将这二人拖走。
贺远扒着门缝,向里看了看,这处院落里面居然有人值守。
刚才的破风声,明显已经让这人警惕起来,正从房檐下站起来,手已经抚在了弯刀上。
贺远不敢怠慢,万一这人先出声示警,那就全盘皆输了。
他轻轻一跃,扒住了墙头,只露出肩膀以上位置,探出左手,忽的甩出石子。
石子准确的打中了值守人的穴道。
贺远跃入院子,抢在守卫倒下之前,用珊瑚杖勾住他的衣领,让他没能砸到地上。他打开院门,让沈婕妤几个进来。
依照前法,处理了西极门的一帮人。最后,贺远悄悄地震开了于长史房间的房门。
两个人站到床前,沈婕妤将宝剑轻轻的压在武长史的脖颈上。
被冰凉的宝剑一激,余长史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刚动,顿时觉得脖颈上一片冰凉,且带着些许刺痛。看到两道黑影直挺挺站在自己床前,当时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其中一个黑影一挥手,他便觉得全身无力,也喊不出声音来。
一个人冷冷的说道:“问你几句话,老老实实的回答就给你解开穴道。
听明白了,就眨眨眼。如果敢耍花样,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剑快。”
于长史听话地眨了眨眼睛。对方伸手一点,于长史立刻觉得半个身体又恢复了知觉。
“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对手没管他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广威军还有顾家,他们什么来云州啊?“”
于长史说:“好汉,我虽然做了个长史,但是,广威军节度府的长史有很多,我也只是个跑腿的,并不知道顾家的真正目的。”
然后,于长史听到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说到:“这人没什么用了。让他们一块儿处理掉。”说吧,转身要走。
于长史一听,顿时急了,怎么这些人如此着急,只问了一遍你就不问了?他急忙说道:“慢着,慢着,我还知道好多事情。”
贺远说:“我今天没兴听了。”
于长史一看对方要走,立刻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但还是知道一些消息。”
看到贺远停住脚步,于长史着急的说:“是四明散人居中联络,他先联络了西极门的汪闻。两个人一起游说顾家。节度府武顾家都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四明散人巧舌如簧,说云遮庵这里有延年益寿的东西和法门。如今什么也没找到,只怕回去,也交不了差。”
沈婕妤点了点头,还没等她说什么。于长史察言观色,立刻说道:“二位,你们莫要着急。只要放我回去,我便劝说节度府的几位大人,告诉他们四明散人假传消息,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来居中调和一下,让两家罢手言和,你们看怎么样?”
贺远没有吭声,看了看沈婕妤。她点了点头,小声的对于长史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你下去问问西极门与节度府的人,再去问问我们云遮庵那些死去的同门,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说吧,手一递,把宝剑送入了于长史的咽喉。
偷袭进行的很顺利,几个弟子很快将这处院落也收拾利索。
按照约定,柳孟君、沈婕妤两队人应该分别偷袭几个门派的人,然后汇和,最后去岷山四老那里。
两队人分头动手,谁进行的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