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看出了四明散人不对劲的地方,一个人没有特殊情况怎么会出现武功倒退的特征。很大的可能是-----贺远撇了一眼山沟中晃动的光亮。
既然对方想要玩点花样,自己要是不配合他们演下去,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出戏吗?
贺远回过头来,对山洞中正在观望的柳孟君和沈婕妤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露面,又把水囊扔回洞去,然后专心等着对方的表演。
从石梁上来的三个人,每人举着这一支火把。他们到了近处,领头的金钵上人把自己的火把固定在石梁上的一处石缝中。
他回头看了看,汪闻对他点了点头。
金钵和尚抽出一对戒刀,轻轻一碰,发出了铮铮声响,似乎是在示威。
贺远把眼睛挪了过去。
金钵上人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带,到气息调匀,猛的一跃而起。这次,他没有用什么花招,双刀展开,护住自己,直接跃上空地。
贺远不想给他立足机会,珊瑚杖长一抖,杖尾如矛尖,刺向金钵上人的几处穴道。
这个办法,这一天的打斗中十分管用,每次都能让对方一身武功施展不出来,然后被赶了回去。
估计金钵上人回去后,也想出了对策,刀法一改往之前的快捷狠辣,变得刚中带柔,用刀背和刀刃,频频与珊瑚杖接触,招式多用切削,绝不硬磕碰。
金钵上人虽然矮胖,其身形步伐十分灵敏,与贺远的拆解招式的时候,稍有接触便立刻弹开,让贺远有一种力气无处施展的感觉。
他们缠斗了三五招,金钵上人出乎意料的站住了脚跟,终于落到了平台上。
不管是金钵上人,还是站在石梁上的汪闻,心中都是一喜。他们回去思考了对策,果然有效。
汪闻左手握了握,心中默念,希望今晚能毕其功于一役。
金钵上人立足之后,并没有急着反攻,继续使用刚才那一路刚中带柔的刀法。他的双刀平行,两刀相距一尺左右。右手往哪里劈,左手也向哪里劈。
他奋力贴近对手,双刀连续劈出三次,好像有六把刀同时劈向贺远。
贺远手臂一撤,珊瑚杖在手中转动,让其运动的范围缩小了许多。
他的兵器长过对方的戒刀。对方一旦贴近,他再全力施展杖法,过长的珊瑚杖,就会被对方挡在防御圈外。
贺远将手握在珊瑚杖的中心,分别迎击,或架或挡。噹噹几声金铁响,两人的兵器快速磕碰。
贺远调动内力,兵器上的力量逐渐增强。
金钵的戒刀一时难以攻进来,反而被震得双手发麻。他手上传来的阵阵不适,让金波和尚察觉不妙。自己刚才冲上平台之后,似乎有些大意懈怠了。
他正想着事情,贺远的左手一抖,袍袖挥动起来,如软鞭一样。
贺远用右手珊瑚杖抵挡戒刀,左手使出鞭法攻击,想要逼退对手。这种办法,让他可以更好的看清对手奇怪的刀法。
金钵上人看到了贺远的招式,但他似乎铁了心,要今天与后援拼命,面对贺远的攻击,他既不躲也不闪,依旧稳稳得使用刀法与拆招。
啪----。
贺远的袖子抽中了金钵上人。
和尚的袈裟在腰部位置被打破了一个大洞。碎裂的步片儿在内力和风力的激荡作用下,在一丈方圆内纷飞,好似腾起了许多的穿花蝴蝶。
布片儿阻挡了二人的眼视线,二人依仗经验丰富与敏锐感官,一触即分。
金钵上人表面无恙,可是,贺远的这一记袈裟伏魔功,不那么容易接,他拼着受伤也没能抢得先手。
贺远用袍袖荡开飞舞的布片,上前抢攻。
金波和尚勉强截住攻击。他原本对自己的内功有信心,可是硬接了这一袖子之后,筋骨的剧痛和内力翻涌,让他烦恶的想要呕吐。
这种难受的感觉且不说,他觉得从受伤的地方,有一股内力开始运行,这内力似乎在阻挠的自己内功的运行,使他的刀法偏移了一些。
贺远的杖法寻机攻了进去,珊瑚杖左右一磕,顿时将两炳戒刀荡开。
金钵上人觉察不好,忽的撇了双刀。双手运势向后一划,双足发力,整个人跃起,如同一截木桩一样,用头撞向贺远。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居然挂出了风声。
贺远见到对方竟然一头撞了过来,也是有点儿出乎意料。急切间没有办法用珊瑚杖去挡。他左手快速的横起,以一个弯曲的姿态,手掌猛地抵住了对方的头顶,仓促间发力不足,只是接住了这一撞。
他的掌中内力一吐,从金钵上人的头顶中也传来一股内力,将他的掌力抵消。
金钵上人大吼一声,双足继续发力,如同牛耕地一样往前拱。
贺远被他拱的后退了两步,左臂发力,右手的珊瑚杖向下一扫。
金钵上人拼着右手受伤,猛的去抓贺远的兵器。
砰的一声。他抓住贺远的珊瑚杖,被杖上的力道